“都跟我回家!”
平克遇袭之后雷斯镇长拉着一家人赶紧离开现场,按照广场上人群密度,平克和他的护卫普郎是不可能知道石头是谁扔的。可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前雷斯镇长做了人生中最艰难也是最后悔的决定——教唆一个孩子去袭击别人。
他拉着我的手拽着我穿过四散的人群,他的手心满是汗水,我看不见他的脸,眼前只有他的背影和不断被我们穿过的名为人群的潮流,我有一种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红与黑两种颜色,抓着我的那只手也被这诡异的颜色扭曲成一条湿漉漉的章鱼触手。
我做了什么呢?
我为自己稍微报了一点仇,也替雷斯镇长出了口气,这种痛苦与折磨的两色世界绝不能是我现在的心境,我紧握着那条湿漉漉的触手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前往何方。
离开人群走上回家的小路,出现在眼前的阳光净化了我眼中的那片两色世界,渐渐的雷斯镇长停下脚步,他放开我的手伫立在我面前,我环顾四周附近只有我们二人不见其他家人的身影。
雷斯镇长蹲下身靠近我,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不愿意看着我只是低着头仿佛是要跟我谢罪一般。我盯着他的头顶,黑色与白色混合成灰色,苍老感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但是他几乎是可以称作我养父的存在,这样的老人这样的身份要对着我谢罪,我是断不可能接受的,我本能的打算挣脱他的手掌,却被雷斯镇长打断。
“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依旧低着头不愿意看我。
“我并不是要教导你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需要一个理由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因为我的私事要你去伤害别人是我这一生做过最大的错事,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并且答应我绝不要随意伤害任何人可以吗?”
他眼中带着泪光,我不明白他哭的理由,这件事在我眼中离谱到了极点,我为他也为自己对平克报仇为什么会让他做出这种反应?平克是个会随意伤害别人的家伙我随意伤害他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和他都算是人类,所以我心中没有任何负担,平克曾经想杀死我,我没有要杀死他难道不是表明我的大度吗?所以为什么雷斯镇长要做出这种表情,我完全搞不明白。
“我答应你……”
即使搞不明白,但是雷斯镇长的请求我没有任何推托的理由,我希望他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在我眼中雷斯镇长几乎是在把两件互相违背的事情合在一起。
听了我的回答他似乎好了一点,想要继续带着我一起回家,但是寻找洛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于是我拒绝他继续去森林中寻找洛基。
时间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平克终于从床上睁开眼,普朗借着一旁的桌子处理公务,见他终于醒了赶紧问他脑袋上有没有其他问题。
“你还有脸问?我都被打成了这样,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平克捂着额头,医生给他包扎成了粽子,现在右边的眼睛都被纱布遮住看不见东西。他摸着纱布对着普朗怒吼,自己会被那些暴民打破额头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做普朗的家伙出的那些馊主意。
“这些都是因为您的决断我才会出此下策。”
“什么叫我的决断?”
“如果不是您要去寻找精灵族治疗性病,我们就不会在森林中损失掉几乎所有卫兵,如果不是您非要杀死那个精灵族的小孩,我们就不需要这么着急募集卫兵和钱财来预防精灵族前来复仇。”
普朗说完话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您的决断吗?”
平克盯着普朗的脸,怨恨如同激素一样直直打进他的血管里,让他那张肥胖的脸上都暴起一根根青筋。
“你瞧不起我?一个下人的儿子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这完全是没有的事情,如果我瞧不起您现在应该回家去睡大觉了。”
“要不是没有人选,我才不会带你来这个里去当什么xx镇长!”
“这全都要感谢瓦伦丁勋爵对您的爱,即使公爵大人打算赶您出来,瓦伦丁勋爵也害怕您在外会多有不便于是就叫我跟您一同出发。”
“那是因为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见形势不对立马跟我撇清了关系,我才不得以只能带着你来到这座肮脏的小镇!”
“您如果真是这样想的我也就没有话要说了。”
“对,你应该闭上嘴这样对我们都好。”
平克说完话就开始穿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