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南郡襄阳。
刘表阴沉着脸,看着手下这帮人,他越看越气。
“你们都是一帮饭桶……我本据荆州六郡,今被刘敬大军兵犯荆州,短短的几个月内,我尽失五郡,能掌控的地盘已是寥寥无几。你们拿我俸禄,可曾想过要为我分忧?”
手下一帮人沉默不语,不是不想语,而是不敢语。
“王威、蔡瑁,你们皆乃我军中栋梁之将,今失江陵,你们该当何罪?”
蔡瑁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州牧,非我不尽力,那刘敬手下之将,个个勇猛,我军将士孱弱,我……”
“刘敬手下之将勇猛,难道我荆州的将领就比不上了吗?分明是你指挥失当,将帅无能,累死三军,你如何担当一军之帅?若不是……唉!”
刘表气归气,也知道他拿蔡瑁没办法,一则蔡氏在荆州实力不弱,二则蔡瑁是他的内弟,他不能拂了妻子的脸面。想到这里,他又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吃人的神情,看着王威。
王威心里一咯噔,完了,蔡瑁有靠山,可他没有,刘表要拿他开刀了。
“王威,你跟我已近十年了,乃我最信任之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你征战沙场二十多年,粮草之重,竟也不懂,如何就被敌军袭击了粮道?”
“这……州牧,我虽主张拆南襄水之桥,以水路运粮,但我大军征战在前,实是无力顾及后方粮道呀。”王威言下之意是,这是后方押粮的人的责任。然而,负责押粮的路人甲已经到南襄水里喂鱼了。
“哼!若你少不更事,我自然不怪你,可你是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岂也会犯如此错误?我重用于你,你就如此报答于我吗?”
“州牧,我……惭愧!”王威无言以对。
“军中之事,自当遵循军法,军法当严明,奖罚分明,今你作为一军之帅,统兵在外,却统兵无能,致数万大军败北,我不得不治你的罪,否则日后如何震慑三军?”
“王威,我念你为我效近十年,一直兢兢业业,战败之事,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日我罢免你之职,来人,将王威鞭笞五十,再关押起来,日后再另加处罚。”
“州牧还请息怒……”
两个士兵,不顾王威的叫喊,一左一右把王威架走。片刻之后,外面传来了王威的惨叫声。
刘表又看向文聘:“文聘,你初为将,主责不在你,但大军战败,你罪责难逃,今日我亦罢免你的官职,来人,将文聘也押下去,鞭笞三十。”
文聘并不吭声,而是把目光看向蔡瑁,意思很明白了,你这荆州牧把老子和王威都罢官了,又鞭笞了一遍。那蔡瑁总不会什么事都没有吧?
蔡瑁迎向文聘的目光,露出惭愧之色,他也觉得刘表做得有些太明显了,就主动站了出来:“州牧,江陵之失,我亦有过,还望州牧责罚。”
“哼!你自然有过,只是若非粮草被断,王威亦不会退兵,江陵自然也不会丢,江陵之失,主责不在你,但我不得不惩罚于你,你可服气?”
“愿任凭州牧处罚。”
“来人,将蔡德珪拉下去,鞭笞三十……”就这样,蔡瑁也被拉下去行刑了。
可是,所有人都看出,刘表在偏袒蔡瑁。须知江陵本来的兵力就不弱于刘敬,正是因为蔡瑁一败再败,使江陵岌岌可危,才需要襄阳出兵支援。
处理好这几个人之后,刘表又环顾手下之人:“诸位,如今刘敬夺了襄阳,只怕会乘胜追击,北上攻打江陵,我该如何应对?”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场面一度尴尬。
“诸位均乃我荆州之臣,拿我俸禄,自当为我分忧,今刘敬大军气势汹汹,难道你们不该说点什么吗?”刘表的脸色严峻,又是怒意上升。
还是蒯良上前一步,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刘敬大军攻江陵,总共才动用了不到三万兵力,今虽占据江陵,但其损失并不小,大军亦是疲惫,我襄阳尚有军队三万余,外加樊城,兵力已近五万,以我看,刘敬必不敢再率军北上,州牧亦无须忧虑。”
“只是刘敬大军占据江陵,收拢了不少降兵,待其大军休养一段时间后,也会恢复战力,届时他多半仍会进军襄阳,州牧自然要有所防范。”
“如何防范?”
“这……我大军兵力虽不弱,但一败再败,气势已衰,军中将士,面对刘敬大军,已是未战心怯,届时两军再交战,只怕我军仍难是其敌手呀。”
刘表一听蒯良的话,脸上露出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