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但听着耳朵里常英的问话,吴青没回答,脸上似笑非笑,
“接着念下一张。”
这名佐治员飞快的展开下一张纸,这会可比之前念得顺畅多了,
“兹特任吴青为南余道镇守使……页尾盖的还是管将军的章。”
如果说,之前简任吴青为南余道道尹还有人半信半疑,这第二张纸就让人反应过来,这他妈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哪有镇守使任命别人坐自己的交椅的!
忤逆盐警与佐治员们有人怒骂,有人冷笑连连,
“这他娘假得不能再假了,拿出来唬你爷爷呢?”
“看那字太潦草了,管将军哪个秘书不是高知,怎么可能写出这字?”
“这小子再诈我们,现在上去拿了他,不要叫他跑了!”
常英见吴青没有在私人会话中回复的打算,却也还是在私人会话中提醒道,
“趁现在退过来,我们护着你往后窗走!”
众说纷纭之中。
吴青忽然嗤笑一声,
“你们说这是假的?我说这也是假的!但何以都是一样的‘管春武印’,詹仲达常副官拿出来的文书手令就是真的,我拿出来的就是假的?”
有名佐治员仿佛笃定了现在就是自己破囊而出的机会,越出人群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光一个印章,是断定不了文书真假。”吴青淡淡道,“但偏偏常副官和詹仲达拿出来的文书,内容不离谱,你们就信了?”
常英冯成贵等一帮盐警皱眉,还是那名佐治员,了当的开口,
“都这节骨眼了,还反过来想劝服我们?知道自己逃不掉,玩嘴遁?”
吴青瞥了他一眼,“不是嘴遁,只是刚才正打着的时候,大家伙脑子上头,倘若我说一句,我有证据证明常副官和詹仲达拿出来的文书是假的,怕也是根本没人信的,现在我说完了,你们脑子都在转,我再拿出人证物证,才有效果不是?”
那佐治员一激灵,“你什么意思?”
吴青没搭理他,掏着口袋,歪着头向身后走廊尾端的一个房间叫道,
“林英娘出来!把之前你对我说,再说一遍!”
话说完,口袋里掏出一方方正正的物件,吴青在这物件底哈了一口气,就盖在了自己身前这名佐治员的脸上。
吴青还拉着这名佐治员转了一圈。
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名佐治员脸上四个红字,
管春武印!
九叠箓字的!
包括常英,忤逆盐警,佐治员们,以及一直打酱油,不偏不倚的那拨盐警们,都是往落在了地上,詹仲达生前拿出来的那张文书,页尾鲜红明亮的“管春武印”比对了一下。
有人惊,有人喜,有人心底寒冬腊月一盆水。
佐治员脸上的印,和文书上的印,一模一样!
他们自己问自己,吴青哪来的印?除非是假的!
…………
吴青手上的印章当然不可能是凭空而来。
这印章的来历,还得从之前,常英从詹仲达手上接过“镇守使令”说起。
吴青那时在常英身边,看着镇守使令页尾的红色印章时,就眼中精光大冒。
页尾这四个弯弯曲曲的九叠箓字,四个字排四个角,右上起念。
四个字的排列方式如下:
武管
印春
…………
这就和吴青才见过的一物件,对上了号,但因为不确定,就没做声。
等到冯成贵去了又回,汇报常英,
“常副官手持另一封镇守使令,强占了榷运局。”
吴青心里还是没个定谱,所以还是没出声,自个从人群从抽身,来到了一房间里,老医生和林英娘躲里面瑟瑟发抖。
吴青看了两人一眼,径直走到床边。
林英娘明显错愕了一下,这回吴青注意到了,他暂时没管,伸手将枕头翻了过来。
枕头上两个弯弯曲曲的红字,“印春”。
之前吴青把这当成了这枕头套的制造厂家名字,但现在,他知道了,这压根不是厂名,而是盖了半截的印章字。
他拿手指一抹这俩字,指尖带红,眼神越发锐利。
油墨还能蹭下来,这是新印上去的。
放下枕头,吴青抬枪的动作行云流水,
枪口指着林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