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琴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憷,身上的气势也瞬间弱了下去。
苏行简似乎也隐忍到了极点,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毕露。
苏行简从袖中抽出一封家书,丢给了慕容琴。
“如你所愿,我沈家已亡,你还要拿什么来威胁?”
慕容琴一怔,拿起家书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但每个字都惊的慕容琴失语连连。
这是扬州写来的讣告——苏行简生母刘苏氏,于上月十六在家中病逝,临死前,一直渴望再见儿子一面。
苏行简的母亲病逝了?慕容琴一脸震惊。
她是公主,苏行简和苏家为臣,她不需要和公婆同住,更不需要侍奉公婆。成婚二十年,也就在大婚时见过苏家父母一面,此后苏家一直留居扬州。
慕容琴担心钟婉发落天水郡的事败露,所以成婚后,总以各种理由阻扰苏行简回扬州。
慕容琴心虚至极,几步上前,缓着脸色拉住苏行简,“行简,我不知道……”
苏行简将她一把甩开,“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拿着你高高在上的身份来胁迫我!”
苏行简满腔的恨意,他身为人子,却无法侍奉父母跟前,甚至连为父母守灵奔丧都没有做到。
他不配为人子,更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钟婉与他结发为妻,为他操持家务,还为他生儿育女。
他却在她临盆之际,送她一纸和离书。
苏行简夜夜都不能忘,阿婉以刀抵喉,宁死也不愿让他见一面孩子!
她说他不配,他就是个人渣败类!
他确实不配,他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人渣!
慕容琴见他发怒,慌了一下,忙道:“我虽有做不好的地方,这二十年我也极力在补偿你,如今你身为驸马爷,还掌握着整个户部,你的权势地位在京城亦是数一数二……”
慕容琴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这话却让苏行简更加愤怒。
只见苏行简转头怒视着她,双目猩红,神情癫狂,恨意之中又全是嘲弄。
“补偿?我苦读十余年,一朝高中探花郎,没有你,我也能坐上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也能在朝中威震一方!”
“慕容琴,收起你的倨傲,当年若不是你在我酒中下药,我连碰都不想碰你一下!你在我眼中恶心至极!”
砰——
苏行简摔门而去!
慕容琴如遭重击,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二十年了,他们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这二十年他们明明举案齐眉,他从没跟自己红过一次脸,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竟然还辱骂自己,说自己恶心至极,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定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她的坏话挑拨了他们的感情。
是谁?
慕容琴面露狰狞之色,眼前浮现了沈清浅那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
一定是这个贱人偷偷跟苏行简说了什么,不然苏行简不会性情大变对她大发雷霆!
那贱人一来就和她作对,像是跟她有冤仇一样!
难道她真的是钟婉生下的贱种?
慕容琴越想越笃定,心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不管是不是,这个沈清浅都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