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妄和沈清浅格外珍惜这在京城的最后时光,此次出门,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选了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窗外正好能看见平安药铺。
义诊已经过去许久,但至今还有不少被救治的百姓,病愈后给药铺送来谢礼。药铺不收,他们就把东西放在门口,每日药铺都能收到不少的瓜果蔬菜。
沈清浅不免又陷入失落,垂着眼眸,低沉道:“之前还扬言说每月都要义诊一日,救治百姓……”
慕容妄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小手,明明已经入夏了,她的手却如此冰凉。
“我已经和风寻舟商议好了,每月义诊,他会戴着半逍遥的面具出面义诊,逍遥先生没有失信百姓。”
还是他想得周到,她丢下的烂摊子,他一样不落地收拾好了。
沈清浅的心稍稍得到了些许安慰,“那半逍遥的名号本就是他的,也该还给他。原先还答应帮他治疗霜儿姐姐的心疾,如今也要失言了。我欠下的债还真是不少。”
“不要太苛责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恰这时,小伙计送上来他们点的茶水点心,还有那道别有寓意的老婆饼。
慕容妄取了一块,一分为二,递给她一半。
“听这里的人说,他们那成亲当夜不仅要喝合卺酒,还要同吃一块老婆饼。合卺酒意为共苦,老婆饼意为同甘。”
“浅浅,你愿意吗?”
沈清浅心弦一震,凝神看着他,再不敢想旁的,生怕自己走神亵渎了慕容妄的一片用情。
她没有接过你半边甜饼,直接低头咬了上去。
“我愿意。”
甜意在沈清浅口中散开,也同样在慕容妄心里荡漾开来。
作为回礼,沈清浅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慕容妄面前,慕容妄学着她的样子,低头由她喂了一口。
旋即,两人抬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微风习习,窗外街道上各色行人,或急或缓,构成了一幅温馨的日常。
两人抛开烦恼,认真地吃完了桌上的东西,没有一点浪费,而后,慕容妄牵起了沈清浅的手预备回家去。
“若是天天能如此,平淡一点,也不失为一种幸福。”他捏着她的手道。
沈清浅也觉得茶楼这一趟,让自己心静了许多。
“我去结账。”
慕容妄松开手,去柜台结账,待他付了钱,再转头,身后却没了沈清浅的人影。
他蓦地一慌,快步追到门口,只见沈清浅站在马车前。
他心里松了下来,上前去拉她的手,“怎么走的那么快,是累了吗?”
沈清浅转过身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寒光四射。
慕容妄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沈清浅抬手便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
毫不犹豫,不惜余力,狠狠地一刀扎进了他的身体!
“浅浅?”
慕容妄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清浅,沈清浅握着刀柄,神色冷漠,眼神里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前世,那场剜心之痛。
慕容妄捂着伤口,温热的鲜血和锥心的疼痛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清浅要杀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