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和你携手共进,结果却让你一个人如此辛苦。”
眼泪从沈清浅眼中滚落,她无比的愧疚。
她担心他了,说明她从苏行简那场大火里走出来了,至少分神出来了。
慕容妄喜出望外,侧头轻轻吻了吻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心。
“不累,就是……有点疼。”
他故意紧紧皱起了眉。
“哪里疼?是伤口?我看看……”
沈清浅抛开别的思绪,一脸紧张地伸手去解慕容妄的衣裳,慕容妄也不加阻拦。
很快衣裳打开,慕容妄满身洇着血的绷带都变了色,身上的药也不知多久没有换了。
那伤势触目惊心,也不知他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你,你是石头还是木头,不知道疼吗?”
沈清浅只是看着都觉得心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若是知道自己一点苦痛就能唤醒沈清浅,慕容妄早把伤口露出来了。
他身上痛着,心里却泛着一丝被沈清浅无比珍重的甜意。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角,“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受得住。”
沈清浅一下哭出了声,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光顾着伤心,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我想起来了,沈悬玉和封离忧。”
慕容妄一怔,随即满脸惊喜,“你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阿妄,我竟把你忘了,明明我们早就认识了。”沈清浅歉意道。
“不仅仅是认识,光认识是不够的,你答应嫁给我,如果不是……”
慕容妄突然一顿。
如果不是慕容经略看了他立功的战报,突然传旨让他去西陲,他根本不会离开孤州。
他已经向沈清浅的父母提亲,沈清浅愿意嫁给他,她的父母也点头了,就在这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的时候,慕容经略的圣旨来了。
如果他没有离开,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两个人根本不会走这么多弯路。
慕容妄心中百转千回,再看沈清浅,沈清浅脸上却露出一丝茫然,还有浓浓的愧疚。
她只记得一些零星,她还是丢了许多许多关于他们的记忆。
“不说了,风寻舟说你的神元受伤,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带你回去孤州,我们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我们都重新走一遍,好不好?”慕容妄动情说道。
沈清浅点点头,“好。”
见她终于从丢失医术这个死结里走出来,慕容妄松了口气。
“在离开京城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完成另外一件事?”
沈清浅想了半天,不知道他是指什么事。
“什么事?”
“去茶楼吃老婆饼。”
这是此前两个人早就约好的事,却因为各种事,一而再地耽搁了下来。
若是真的去了孤州,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回京城。
“好。”
沈清浅难得表现出了兴趣,慕容妄立即叫人套好了车,沈清浅也给他重新换好了药,随后两人乘坐马车出了门。
两人来到茶楼,慕容妄拉着沈清浅的手,护着她往楼上走。
茶楼外的街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停下,车窗帘从内勾起一角。
“看清了吗?那个女人。”
慕容辞朝一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耳朵,脖子上带着一个银项圈的中年男子道。
男子点头,起身走下马车,向茶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