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经略最终还是屈服,立下了传位诏书。
盖上玉玺的那一刻,慕容经略像是在瞬间老去了一般,身上的龙威尽去,笼罩在他身上的是无尽的挫败和沧桑。
他从没想到,自己最后会在一个女人手上栽跟头,这跟头直把他摔的头破血流不说,还直接把他摔下了皇位。
“皇上不用担心,赈灾的粮食已经运往沧江灾区,不出三日,赈灾粮就会以殇王的名义发放到各地的灾民手上。”
沈清浅拿着传位诏书,转身出宫而去。
砰——
而慕容经略却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怒发冲冠,抬手将整个龙案一把掀翻。
如此仍不解气,慕容经略又抽出一把宝剑,对着宫殿里一顿乱砍。
宫人惊慌溃散而逃,威严的议政殿片刻之间,变成了满地狼藉。
发泄了一通,慕容经略气喘吁吁,朝外喊道:“来人!来人!”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飘然而至,跪在慕容经略跟前。
慕容经略咆哮道:“传令下去,暗兵全员出动,杀了慕容妄!”
他一定要杀了慕容妄!杀了这贱种!
就算有传位诏书又怎么样,杀了慕容妄,他们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大业铸成,指日可待。”
沈清浅回到耻园,江风和姚景卿带着归一楼的一众管事迎了出来,人人脸上都是兴奋和对沈清浅的崇敬之情。
沈清浅亦是感慨万分,这一路上,沈清浅不知将那旨传位诏书看了多少遍。
前世,慕容妄为了她,放弃了诏书,放弃了皇位。
现在,她终于替他把这份诏书重新拿了回来。
“拿到了传位诏书,确实可喜可贺。但是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皇帝此次遭受大挫,必定会对阿妄痛下杀手,以此来反击。归一楼上下此次务必要齐心,助王爷顺利破敌归来。”沈清浅谨慎道。
姚景卿:“王妃放心,这一切都在王爷的预测之中,王爷此行,敌在明,我在暗,我们的人已经捣毁了大半的暗兵处,若无意外,归一楼和暗兵处最后的生死之战,就在这几日了。”
蛰伏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沈清浅只望老天垂怜,不要再出什么意外,让慕容妄平平安安早日回京。
拿到传位诏书之后,沈清浅便忙碌于安排赈灾粮一事。
沈清浅以殇王的名义筹集发放了粮食,还送去了一批药材。
一转眼过去了半月,沧江水域的灾情稳定,赈灾物资也齐齐发放到了灾民手中。
一时间,沧江两岸只闻殇王名,不见皇帝声。
这日,沈清浅正在房中理账,尺素兴奋从外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沈清浅见着忙丢下笔:“可是王爷来信了?”
尺素摆摆手,“不是王爷,是秦家二小姐的信,从琅琊山上兜兜转转送下来的。”
“烟儿妹妹的?快拿来我看看。”
沈清浅忙招呼道,尺素将信奉上,沈清浅迅速看了一遍,笑得合不拢嘴。
“王妃,二小姐写什么了,让你笑成这样?”尺素好奇道。
沈清浅一边笑一边道:“烟儿在信中说,祁王殿下脑袋里的毒解了,但是缺了一根筋,问我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她还说,祁王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得去当什么压寨夫君,还引以为荣,每日跟着寨里的土匪舞刀弄枪,还说要把狼牙山发扬光大,把它变成天下第一寨。害得秦老爷子把他当宝一样,吵架都不帮烟儿这个亲孙女了。”
尺素听得也哈哈大笑,“祁王殿下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跟烟儿小姐倒是十分相称。”
沈清浅点头,“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好了。”
她把信折起来,交给尺素:“烟儿还在信中说,对不起淑妃娘娘,要向淑妃娘娘道歉认错。你把信给江风,让江风把信给周大人。”
“好,我这就去。”
尺素把信收好,起身便往外走,刚到门口猛地撞上一个人。
铜墙铁壁似的,撞的她往后直趔趄。
“没事吧。”
来人搀扶了她一把,尺素这才看清,是江风。
“啧,你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呀。”
江风脸色清冷:“确实十万火急。”
“怎么了?”尺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