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帝明显感觉到了宋悬玉言语中的安抚之意。
他有些恍然,喃喃道:“悬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冷漠了。”
宋悬玉不以为意,挑眉笑道:“儿臣这不是和父皇一脉相承吗?”
“归朝第一天,父皇让我审理谢家谋逆案,儿臣就懂了。如谢家,晟王,段晋等人,都是跟着父皇打天下的人,是父皇的功臣,父皇不能杀他们,于是让儿臣来。”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完成父皇的愿望,让梁国一统天下。”
宋悬玉意气风发,野心勃勃。
昭阳帝哑然失笑,“可父皇的愿望不是一统天下。”
宋悬玉收敛了笑,眼底有些不屑:“那这是儿臣一个人的愿望,父皇的愿望在相国寺。”
宋悬玉不能理解昭阳帝对雪妃的感情,也不想理解。
“今日得闲,儿臣去相国寺一趟。马上就是父皇寿诞了,儿臣去请母妃下山。”
昭阳帝脸上立即浮上喜色:“宫中新得了一颗夜明珠,有婴儿头颅那般大,光灿如烛,送去给你母妃照明。”
宋悬玉应下,取了夜明珠出宫向相国寺去。
上了马车,宋悬玉便将夜明珠丢在一旁,取了公文处理了起来,连白刃进了车厢都没察觉。
“殿下不想去相国寺?”白刃突然出声。
宋悬玉没有抬头,视线一直在手中的公文上。
“我杀了老晟王,我那父皇心里难受,我不得哄哄他?”
“我也不知道他们闹什么别扭,父皇终生不娶,分明就是一心要我母妃。可我母妃却一直在相国寺,除了我,谁都不见。”
宋悬玉说道后面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一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不耐烦。
她打住话头,继续翻看手中的公文,她看的很快,手中的朱笔也批阅的很快,不一会儿一摞公文从右边放到了左边。
“取秘阁的文书来。”宋悬玉头也不抬,将手伸向白刃。
结果塞进她手中的是一杯温茶。
宋悬玉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一旁的白刃。
白刃虽没有再用那样炙热的眼神看着她,但撞上她的视线后,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温情和期待。
“马车摇晃伤眼睛,喝杯茶歇会吧。”白刃温声道。
宋悬玉突然勾唇一笑,“你真的想做我的男宠?”
白刃还未回答,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道婉转清越的声音。
“奴家见过皇太女殿下,奴家正要去相国寺还愿,不巧竟在路上遇见了殿下凤驾。”
宋悬玉看了白刃一眼,对外道:“既是同路,落尘公子进来与孤同行吧。”
“谢殿下恩典。”
声音明显激动,声落,车帘掀起,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阵香风从外钻了进来。
白刃视线扫了过去,只见男人一袭惹眼的红衣,满头珠翠,珠光宝气,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两鬓垂落着两缕微卷的碎发。
既有妩媚之色,又有男子英气,竟是雌雄难辨。
京落尘抬头,不想车内竟还有个白刃,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端上了笑脸,弯腰挤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宋悬玉的身边,手环上了她的腰,头枕在她肩膀上,像一只猫一样粘了过去。
“新制的香,殿下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