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悬玉不但允了端郡王离京,还特批了两支百年贡品紫参赐给了端郡王,让他带给老晟王。
端郡王抱着两支人参快步出宫,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宋悬玉会反悔。
端郡王回到住处,大将军段晋从侧门而入,两人碰头,段晋反问:“宋悬玉怎么这么痛快?会不会有诈?”
端郡王道:“想来她也怕被弹劾和诟病,本来她牝鸡司晨已经犯了众怒,现在若还强行扣留我不让我回去尽孝,只怕连民心都要失了。放心,我此行路上带着最强精锐,宋悬玉不能拿我怎么样。”
段晋也道:“不管如何都得搏一搏。”
很快,下人便收拾好了行囊,端郡王对段晋意有所指道:“段将军,往后我们里应外合,按计划行事。”
段晋朝端郡王拱手道:“段某愿誓死追随殿下!”
端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到门外,跨上侍卫准备好的骏马,领着一支五十几人的队伍向城门进发。
很快,一行人便顺利出了城门。
六年了,他终于离开了这座牢笼。
宋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海里已经幻想着,下次再来,他必定带着越川的十万雄狮,踏破城门将宋悬玉那个女人踏在脚下,一雪前耻。
“走,我们出发!”
宋端刚一声号令,突然一阵马蹄声从城内急急传来。
“郡王等等——”
宋端扭头一看,是自己留在京城的暗哨。
“郡王殿下,刚刚收到越川的飞鸽传书,老王爷他……他病逝了!”暗哨策马奔来,痛声禀告道。
宋端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只道:“怎么可能!哪来的假消息!”他父王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病。
那暗哨将密信送上:“千真万确,有老王爷的官印和王妃的笔迹。十日前,老王爷一夜暴毙,群龙无首,老王爷麾下的两个副将趁乱起事,在颍川乱斗夺权,王妃招架不住正护着老王爷的灵柩赴京求庇护!”
“什么?”
宋端只觉天旋地转,一个栽倒从马背上栽倒在地上。
……
宫中,宋悬玉正和昭阳帝执子对弈。
宋悬玉攻势猛烈,昭阳帝一味防守,却还是失了东北角,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父皇,昨日秘阁接到线报,晟王旧疾复发,一夜病故了,他手下的两个副将各自为营在颍川打起来了。”宋悬玉一边收子,一边闲谈道。
昭阳帝一愣,错愕地看着她:“你让人下毒了?”
宋悬玉抬头看着他,纠正道:“病故,端郡王都说了,他父亲病重三月有余,已经危在旦夕了。”
“那毕竟是你叔父。”昭阳帝缓缓道。
宋悬玉直视着昭阳帝,心里却觉得可笑。
夺嫡时,父皇狠厉果敢,这手上也没少沾手足亲缘的血。
倒行逆施不愿纳妃时,他也是唯我独尊,用了不少手段堵住了朝臣的嘴。
现在却在为一个试图谋逆夺权的兄弟愧疚,果然人老了,就变得畏手畏脚,开始要脸要名声了。
“待晟王灵柩送入京,儿臣会为他安排厚葬,端郡王也可以破例承袭晟王的王位,如此也能彰显父皇的仁爱贤明。”宋悬玉放下棋子,认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