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准备回卧室睡觉。
但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心想周警司这么晚了找自己什么事?他哼着歌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手机,发现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卧底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在这一瞬间浑身汗毛警戒般立起,时野接通电话贴到耳边,警惕地没有出声。
几声微弱的喘息过后,一个无比痛苦的声音从手机里飘散出来。
时野瞳孔一缩,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林诚素?”
夜幕俯瞰大地,深夜十点半,一辆出租车急停在市中心某个高档住宅小区门口。
保安拿到通行码,给一栋18层那位住户打去电话,随后神色古怪地看着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开闸放行。
“我自己进去吧,谢谢师父。”
明晃晃的车灯朝着前方,时野冲下车,问清保安一栋的位置,狂奔的身影眨眼被黑暗吞没。
电梯门打开,穿过两扇门,直接通到林诚素家的客厅,时野看到客厅内满地狼藉,脚步下意识一顿,一双浓眉随即倏然收紧。
“林诚素?”
整套公寓寂静无声,他快步朝里走,忽的,听见左后方隐隐传来水声。
“林诚素?”
他神色一凛,立刻转身朝那个方向跑去,路过客用浴室,猛地停下脚步朝里面看过去。
“林诚素!”
时野一脸难以置信地冲进浴室,哗啦一声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你疯了吗?你想在自己家的浴缸里被淹死?”
手机从搭在浴缸沿上的那只手心滑落,啪嗒掉落在地,林诚素趴在他怀中,衬衫贴在身上,湿润的痕迹勒出几乎骨瘦嶙峋的前胸。
他冻得牙关打颤,喘息着抬起头,眼神茫然地看向他。
万念俱灰的眼中浮现一抹光,林诚素声音哽咽,“你回来了?”
时野看着他意识错乱的目光陷入默然,四目相对片刻,他弯腰勾住林诚素的膝弯,迅速将人抱出了浴室。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时野狠狠咬住牙,眼里翻涌着怒火,因为林诚素的隐瞒,因为那群d贩的心狠手辣,更因为自己当时的疏忽大意。
林诚素将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听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鸣,一只手紧紧攥着时野的外套,将额头贴上他滚烫的胸口轻轻蹭着。
他什么都听不清,只是嘴里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你终于回来了——”
怀里的人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明显已经将记忆和现实混淆,以为他们还在那间破旧的废弃仓库。
时野想将他放到沙发上,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地面,转身快步朝另一侧走去。
这套公寓面积很大,他随便挑了间卧室踹开门进去,将人放到床上,然后一条腿跨上去,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林诚素目光涣散地看着他,躺在那里乖巧地一动不动,素白的手指揪住床单,隐隐发着抖。
时野扫了一眼,加快手上的速度,“难受就喊出来。”
林诚素摇摇头,像是怕他担心,那只手松开床单,痉挛着攥成拳藏到身下,惨白的脸颊上冷汗涔涔,颤抖着唇默默闭上了眼睛。
这整个过程异常痛苦,他这样,时野难以想象前几次他一个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好不容易解开所有扣子,时野俯身将手伸进衬衫内托起他的背,想帮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掌心里的身体轻飘飘的,摸上去全是骨头,林诚素在他耳边痛苦地呢喃,时野放轻动作,抓住领口将衬衫慢慢往下拽。
紧贴肌肤早已湿透的衬衫被一点一点剥落,渐渐露出林诚素布满牙印以及各种刀伤烫伤的手臂。
所以是这样扛过来的吗?
时野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些已经或结痂或发炎的伤口。
胸口仿佛堵着一团东西滞闷难耐,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恨不得给昨天那个狠心的自己用力来上一拳。
林诚素浑身冰冷,因为痛苦的折磨四肢不断痉挛,时野小心翼翼帮他盖上被子,衬衫袖子突然在右手手腕上卡住,他低头疑惑地轻轻甩了甩,紧接着,听见那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早已意识不清的林诚素突然用力收紧手指,廉价的吊坠碰撞廉价的银链,发出廉价的声响,却被他视若珍宝,一点一点拼尽全力重新攥回到掌心。
时野难以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