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幕,鼻尖猛地涌上一阵酸涩。
那条他以为早就遗落的项链,在林诚素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被他无比珍而重之地拢在了心口的位置。
晨光穿透灰暗的薄雾照耀大地,一寸一寸扫除黑夜带来的潮湿冰冷。
卧室地面上,金色光辉铺开狭长光带,一只手臂从床边垂落,苍白的手腕上,一圈青紫只留下淡淡的痕迹,然而手臂上那些牙印以及伤口依然触目惊心,一部分结痂掉落,露出了下面新生的粉皮。
林诚素沐浴在晨辉中,眼皮下眼球疲惫地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强光刺得瞳孔一缩,他偏过头,轻轻咳嗽了几声。
床头灯显示时间早上七点半,他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混乱的记忆让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昨晚是如何熬过那样痛苦的折磨,并且从客用浴缸那里走到卧室,爬上床,盖上被子——
还给自己换了套睡衣。
林诚素低下头,用指尖搓了搓柔软光滑的睡衣袖口。
脚尖触及冰冷地面时轻轻缩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拖鞋,于是忍着寒意,赤着脚朝卧室外面走去。
客厅内整洁如新,角几立在沙发边,上面摆着座机电话以及他的车钥匙,林诚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只手在大腿上摸了摸,正要捏,忽然听见厨房那里传出动静。
自从绑架事件过后,他连以前的家佣都已经全部辞退,这套公寓除了他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林诚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弹飞出去,后背撞上冰冷的房门,房门砸在墙上,发出哐一声巨响,又把他给吓了一跳。
时野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饭,听见外面乒铃乓啷的动静丢下铲子冲出去,随即看见了一脸惊慌贴墙罚站一样的林诚素。
“……”
看到时野出现在自己家里,林诚素脸上顿时浮现出做梦般的表情,时野毫不意外,只是有些尴尬,抬手想和他打个招呼顺便解释一下,结果就看见林诚素把手放到自己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
“……”
一盘糊了吧唧的煎蛋摆上桌,时野拉开椅子,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有种审讯的架势。
林诚素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煎蛋,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