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受苦了。”
凤芷谦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听着都心疼。
“谦之,我不是石相的儿子,我是无家可归的石砚,我不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太女君,因为我不舒服,期盼死亡的我不在乎,可是想换种活法的我在乎。”石砚伸手环住凤芷谦的腰身。
凤芷谦轻抚他的脊背,“阿砚不是无家可归,有为妻在呢。孤不需要一个完美的太女君,阿砚不喜欢的规矩不守也没事,若是旁人说你,为妻来解决。”
石砚抬头,与凤芷谦对视,“你会很麻烦。”
太女君是未来的后君,就与周国太子妃、皇后一般,繁文缛节都是为了更好的辅佐皇帝。
“若是阿砚,麻烦也是好的。”
凤芷谦确定自己希望的情感模样时就做好了随时为自己的夫郎兜底的准备。
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向来都是凤芷谦行动的第一步。
她的阿砚是一个明理良善之人,他要的不过是平等的尊重,她完全给得起。
“你还挺……不一样的。”石砚低头嘟囔了一句。
“什么?”凤芷谦没听清。
石砚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皇姑父看起来天真烂漫,有时候说的话挺对的。”
“再怎么说也是一位侯爵家培养出来的公子,只是平日里有姑姑宠着纵着,少了争斗,也就轻松活泼了些。”凤芷谦低头揉了下他的脸:“听下人说你没用午膳,我让人炖了你最喜欢的炭烤羊肉,起来用膳。”
“正好,我的肚子饿得厉害!”
太女府里两个人敞开心扉腻在一起,而肃王府内,元璃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余桁樾,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一回来先找人,结果这人已经睡着了,下人还说她的小乖先是在院子里晒太阳,晒着晒着就开始掉眼泪,哭着哭着自顾自地就跑到寝屋里拿起针线绣孩子的肚兜,一边绣着一边掉眼泪,突然绣线打了个很大的结,整个人都崩溃地大哭了出来,然后自己默默上了床钻到被窝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余桁樾的眼睫毛还是湿的,脸上都是泪痕。
元璃拿着沾湿的手帕轻轻地给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手掌覆在他隆起的肚子上。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余桁樾睡醒了,一睁眼看见自己妻主坐在床边守着自己。
“妻主,你怎么回来了?”
余桁樾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是红的。
元璃不紧不慢地端起晾好的温水递到余桁樾的嘴边,而后解释道:“海海说你哭了,我担心便回来看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大惊小怪的,给妻主惹麻烦了。”
“你都哭了,怎么能是小事?”元璃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乖,不是你在孕育孩子,是我们在孕育孩子,你不能将我隔绝在这件事情之外,这不是麻烦,是我应该做的。”
“妻主……”余桁樾听着这话鼻子一酸,眼眶一热。
元璃握着他的手,低声哄着:“现在告诉为妻,出了什么事哭成这样?”
“我胖了许多,脸也圆了,变丑了,还变笨了,肚兜都做不好,连绣线都和我作对。”余桁樾说得小声,他觉得自己好像小题大做了,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元璃勾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白里透红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哪里丑了?明明很漂亮,很可爱。”
“真的?”看着自己妻主说得认真,余桁樾动摇了。
元璃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自然是真的。怎么,如今连你妻主的话都不信了?”
“信,不丑就好。”余桁樾现下高兴了。
元璃将余桁樾先前绣的肚兜和绣线拿了出来。
余桁樾一眼就看见了理好的绣线,“理好了?肚兜上的花样也绣好了,海海怎么这么勤快了?”
海海一直是个机灵的,办事也稳妥,就是不擅长摆弄针线。
“为什么是海海?”
余桁樾抬头看着元璃微微皱眉,她的语气有些委屈,“为妻的绣技如此差么?”
这句话直接把余桁樾给问愣住了。
“这是妻主绣的?”
元璃点了下头,余桁樾接着问:“妻主还会刺绣,我竟不知。”
“技多不压身,从前无聊时学的。”元璃不以为意。
余桁樾仔细地看着手上的肚兜,这样的绣技确实是海海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