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一只兔子吃。”
林氏纠正:“两只都炖了吧,孩子多,一只不够吃。”
崔老太深吸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话。
“好,都炖了。”
带着笑扫过院子里的孩子,拎着兔子转身进了屋。
二房几个孩子贴着墙根走出来,想起刚刚阿奶脸上的笑,后背直冒冷汗。
“阿奶是不是生气了?”
崔昭昭停下手中的活,歪头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没有。”
阿奶笑的很高兴。
几个孩子还是不安,忐忑的继续干活。
大不了他们就不吃饭了。
葡萄要一粒粒摘下来,这是个耐心活,野葡萄粒很小,一串就有上百颗。
他们贴着墙角阴凉地,坐成一排,摘下来的葡萄直接就放到陶罐里。
一个陶罐十斤重,四郎买之前就找管事的问清楚了。
立冬真的做不来这么细致的活,一串没摘完,感觉屁股下面像撒了把钉子,根本坐不住。
眼珠子一转,抱起一盆葡萄回了西屋,再出来时盆就没了。
“二哥不能下炕,肯定无聊。”
四郎偷偷鄙视她,自己不爱干的活就会推给二哥。
立冬又把西屋的窗打开。
二郎半靠在炕上,手上有条不紊的摘葡萄。
“现在就不会无聊了。”
窗外立冬叉腰站着,眼角眉梢尽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二郎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无聊了。”
日头高悬。
崔成良在地里忙了一上午,顶着一头热浪刚进院,就被院内热火朝天的场面震撼。
他已经好久没酿过葡萄酒了。
上辈子老家村里人,每到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会在上山摘野葡萄,酿上葡萄酒。
他从小家里就酿,后来结婚成家,搬到了城里,他也没改这个习惯。
每年都会买葡萄酿酒,老婆也从一开始一窍不通,到后来得心应手。
有了孩子,一家人会去采摘园亲自摘葡萄,再将亲手摘的葡萄酿成美酒。
再次看到酿酒,他还真有点手痒。
崔成良假装不懂的凑上前:“你们这是在弄什么?”
四郎一个高儿蹦起来:“三叔!我们在做葡萄酒。”
“哦?”崔成良满脸惊讶,“野葡萄还能酿酒,三叔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也头一回知道,不过三婶懂。”四郎说完后知后觉偷瞄一眼三婶。
林氏神色依然。
崔成良感兴趣的撸起袖子:“你们现在是在摘葡萄粒?”
四郎又看了眼三婶,点了点头。
“我来给你们搭把手。”
林氏终于抬起头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崔成良。
不知怎么,脑子里闪过之前丈夫没去世时,一家四口酿葡萄酒的画面。
她在厨房洗罐子,丈夫坐在餐厅摘葡萄粒。
这些细致的活儿,他格外有耐心,摘完的葡萄粒从不用担心会有多余的葡萄梗。
想到这些,鼻子蓦地一酸,低头翁声拒绝了他。
“不用。”
她可以和四郎几个孩子一起酿酒,但接受不了与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一起。
况且,一开始学酿酒,是因为他爱喝。
她怕和崔成良一块酿完酒,丈夫托梦也要来骂她。
那她可就不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