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大发雷霆,朝臣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一步错,步步错啊。”
安远山看到这一幕,不是滋味地内心喃喃念叨。
按照原定的剧本。
御林军轻易不能出京,太子又没有多少兵权,只要自己指使人跟太子唱对台戏。
就能大大的当众让陈晓出丑。
然而。
陈晓棋高一着,徐友良升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
眼下,反而成了太子的独角戏!
“沧州情势刻不容缓,不能在拖了。”
半晌,陈晓又下了决断,说道:
“徐大将军何在?”
徐友良上前:“微臣在。”
“孤决定以徐世平做主将,领兵赴沧州平叛,你觉得如何?”
徐友良想了想,回答:
“沧州暴乱仓促,只需要一支善战的精锐就足够了。吾儿徐世平堪当此任务!至于需要调派的兵力配置,还需要进一步详查后决定。”
知子莫若父。
徐友良身经百战,大致估摸下局势,以儿子徐世平的统兵能力,剿灭不成气候的叛贼,应该不成问题。
“好。”
陈晓立即拍板:
“此事就这么定了,下去后今日之内,呈上一份出兵的详细计划,不得延误!”
徐友良赶忙拱手道:
“遵旨!”
群臣眼睁睁看着,陈晓是如何三言二语,就定下了解决的基调。
剩下来的,交给兵部具体执行。
这份果断快速的决断力,令所有人暗暗赞叹佩服。
多少年了。
自从老皇帝不能临政,多少年没有见过陈晓这般,眼前一亮的施政气象了。
太子殿下,是有真能耐的。
这股悄然的共识,不知不觉地在许多人脑海浮现。
许多大臣,甚至开始交头接耳。
兴奋地讨论要不要启奏各自的问题。
陈晓冷眼看着,自然不会阻扰这股对自己有利的氛围改变。
安远山,孙继乾等人,就有些不自在了。
突然。
一名青年官员出列,大声向陈晓说道:
“太子殿下,微臣,工部侍郎,吴维有事启奏!”
陈晓沉声道:
“讲!”
正三品的工部侍郎,吴维端正了身子,说道:
“微臣以为,沧州前有灾祸连连,现在又起了兵祸,根源还是因为干旱雪灾,逼得百姓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反抗的。”
话还没说完,京城府尹,孙畴打断了他,厉声喝道:
“放肆!叛匪目无国法君上,到你的口里,却成了不得已?你还给我住口!”
吴维一开口,陈晓心中就雪亮了。
“孙畴,你好大的官威啊。”
陈晓慢慢地瞥了孙畴一眼:
“你是生怕朝臣们畅所欲言了吗?叛贼就算反,反的也是我大顺陈皇,孤都不急,你急什么?”
孙畴急忙辩解:
“殿下误会了。臣,臣是担心吴维胡说八道,混乱了圣听啊。吴维那个人,向来食古不化又不通人情,臣觉得他说不什么名堂的。”
“你再敢啰嗦,阻碍议政,孤马上就把你丢出去!”
陈晓恶狠狠地道,吓得孙畴再不敢吭声。
陈晓打量台阶下的工部侍郎吴维。
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轻轻就三品官职,算是青年才俊了。
当看到吴维朝服领子内,浆洗发白的旧青色棉衣,还有脚跟破了个大洞的靴子的时候。
陈晓已心中有数。
“早朝,就是要讨论施政的得失,查缺补漏。你有什么话尽管讲!”
陈晓难得露出和蔼的面孔。
“臣以为,沧州有变,当然需要大将军出动兵马平叛。但这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应当在沧州大兴水利,并预备好防灾的一系列措施。如此,才没有后患!”
工部侍郎,吴维镇定自若地讲完他的想法。
“孤已经命人运去六百万的白银,这还不够吗?”
陈晓收住笑意,冷淡地说道。
“不够!”
吴维好像没有看见太子殿下情绪的改变,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好比一个人患病多年终于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