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本以为,自己绝对没有低估安远山,可现在才知道,还是小瞧了这个老贼的狠毒和没有底线的底线。
“你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何今天见孤第一面,就全部说出来了呢?”
陈晓又问道。
“微臣已经年过五十,也算老朽了。至今无子,亲人只有发妻,和安如水一个女儿。现在小女深得殿下的喜爱,微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安定丘再次拜倒,向陈晓叩首道:
“殿下,虽然微臣并没有证据,当年的当事人,安远山目前问不出什么。可当年的兵部尚书,如今的工部尚书马鹏,仍然健在。微臣以为,此人可以作为突破口,只是,需要小心慎重地进行。”
陈晓嘴角翘起,说道:“孤知道了。”
看来,安定丘并不清楚,安远山让安如水所做的一系列事情。
“你长途跋涉刚刚回京,又遇到了昨夜入户强盗的事件。先下去歇息歇息去吧。孤会命人给你们安排宅邸,稍后孤会令太子妃去看望你们。”
安定丘感动地老泪纵横,忙谢恩道:
“谢殿下垂恩,谢殿下。”
“对了,听说你以往有‘擅于治民’的评价,孤想启用你,你愿不愿意?”陈晓直接了当地问道。
安定丘骨子里,还是不甘寂寞的,闻言急忙回答:
“为殿下效力,微臣理所应当。”
“好,你休息两天,然后去上京北郊外的灾民营地,主持赈灾的一应事务,让孤瞧瞧你的本事!”
“谢殿下。”安定丘大喜过望。
刚刚回京就得到陈晓的启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
安定丘退下后。
陈晓脸渐渐冷下去。
身旁,高力士眼观鼻,鼻观心,木偶一般站在那里。
半晌。
陈晓开口:“那个马鹏,我记得他的儿子叫做马正鸿吧?”
高力士立即躬身回答:
“回主子,正是,马正鸿上次在高国驿馆滋事,至今还关在诏狱…”
陈晓一拍脑袋:
“我都忘了这事儿。对了,马正鸿现在怎么样了?”
“这…”
这算难倒高力士了,他连忙端正态度:
“奴婢该死,马上去查!”
毕竟陈晓当日去睡高国公主,说出去不好听。
将倒霉的马正鸿关起来后,也没人再理他。
他是死是活,除了满城到处搜寻的他老爹,更没有人关心。
“无罪。这事怪不得你。”
陈晓挥了挥手:
“赶紧呈上马鹏的详细资料,他那宝贝儿子说不定正好派上用场。”
想要搞清楚当年的玉门关惨案,马鹏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没一会儿,不敢含糊的高力士,回报太子道:
“启禀太子,马鹏此人平常很低调,特别是升任次相之后,更是没见过他有过什么作为,他凡事全部唯安远山马首是瞻。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搜集古玩字画,结交些文坛巨匠,除此外,这些年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最近两天,马鹏心急火燎地寻找他那唯一的独子,快要把整个上京翻个遍,连大将军府他都亲自去了几趟。不过,徐大将军全部以不知道,不清楚,跟徐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挡了回去。”
“至于马正鸿,属下招待不周,他在诏狱饿了两天,所幸没死。”
“那就好。”
陈晓猛然站起:
“老乌龟无处下口,那就拿他的儿子做文章吧。你马上放出口风,就说,他儿子被关入了诏狱!”
“孤倒要看看,马鹏他来不来见我。”
“是。”高力士答应道。
与此同时。
皇宫的另外一个方向。
瑶华宫中。
贵妃白樱雪高高在上,看着低下恭恭敬敬跪着的三皇子陈寅,对他说道:
“六皇子正在养病,他精神不太好,也不愿意见人,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秉持安远山意思,前来的三皇子陈寅,低下脑袋的同时。
他的身体一颤,用哽咽的声音半哭着说道:
“求贵妃娘娘开恩,儿臣与六皇子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生母走的早,幸亏得到娘娘的垂爱,养大了六皇子。这是我弟弟,也是儿臣的福气。现在弟弟病重,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不上忙,再不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