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预料得到,陈晓会做出什么。
联想到之前陈晓说杀就杀的作风。
就算他当场杀掉安远山,也不会太过让人吃惊。
可一旦这么做。
这个老大的帝国,会从此分崩离析。
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再没有完卵!
这不仅关系到以亿计的黎民百姓,更事关在场的每一位大员的身家性命!
作为大顺朝堂文官们的魁首,安远山没有惊慌。
他纹丝不动地看着把剑架在自己身上的陈晓,平静地说道:
“殿下,老臣在朝堂尽心竭力地数十年,也算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如今已年过花甲,早就不计较还有多少日子了。殿下一意孤行,老臣决不会领命。”
“请殿下,凡事以社稷为重!”
在陈晓不断的进逼之下,安远山没有了退路。
他只能同样粗暴直接地应对。
要么动手,要么退步。
选择的难题出现在陈晓的手中。
这个时候要安远山的命,可以预料地,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将引来混乱不堪的骚动。
但就这么算了的话。
众目睽睽下,太子的威信将受到不小的打击。
何去何从?
陈晓忽然笑起来,剑锋徐徐地抬起:
“宰相大人位列百官之首,身负天下的众望,劳苦功高,孤自然知道的。”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将要做出让步的时候。
甚至安远山自己都暗自松了口气。
突然。
伴随着有人忘形的惊声尖叫。
只见陈晓手腕抖动,剑光一闪而过。
安远山的官帽断为两半,掉落在地面。
众人眼睁睁看着,剑锋没有停顿,继续斩落。
叮地一声脆响。
安远山头上的发簪断成了两截。
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安远山踉跄地退后两步,狼狈不堪。
金簪落地。
陈晓这时候才缓缓地收回利刃,还剑于鞘。
“但是,这江山乃是我太祖皇帝,凭借着手中的斩龙见,无数将士们一刀一枪地打下来的。纵然有些许的不妥,身为大顺历代先皇们的子孙,孤不得不如此!”
“昔日的功臣将士们,能够从穷无立锥之地的境况下崛起,如今后代子孙富有四海,却要靠向边境的敌人们妥协而活吗?”
“东北,大西北的金,辽两国,一直虎视眈眈,战火不断,亡我之心不死!”
“那东瀛的倭寇,也常年侵我东南沿海,已经成为我大顺极大祸患。”
“无数百姓为此流离失所,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孤如果坐视东瀛占领高国,那么以倭人的狼子野心,有高国作为进攻我国的跳板,那么,我大顺东边的疆域,会有添一头恶狼!”
陈晓说的每一句话,回响在大殿上: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又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东瀛残暴不仁,现在还只是莞尔的小国,可一旦吞并了朝国,必将成为我大顺的心腹大患。”
“各位,刚才几位大人觉得远征他国,劳民伤财。有没有想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等到战火燃烧到我大顺的疆域,那时候,损伤只会更大!”
“现在正是寒冬季节,草原上万物凋零,辽,金等敌国被大雪阻碍,无法趁火打劫。等到春暖花开,又或者秋草正肥的季节,几个方向的敌人,再加上崛起的残忍比辽金而过之的东瀛。”
“诸位朝臣们,那个时候,我们胜算又有几分呢?”
大殿内的有识之士不在少数。
陈晓的一番分析,许多人仔细思索下,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早点儿打,战场在他国,又有高国出钱出粮,还能收获高国的感激。
晚些打,战火在大顺的境内,损失就无法估量了。
文官们有一些人,已经暗暗地点头。
认为太子的算计了得。
武官就更不得了了。
武将们两眼放光,个个摩拳擦掌的。
自从太祖开过,往后的一百年,文治武功极盛,武官们地位也不在文官之下。
近几十年,武官的地位每况愈下。
十六年前的玉门关惨败,文官们求和妥协的声音响遍在朝堂上。
武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