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正好看到三十六计策中的‘借刀杀人’,不知道马大人有何感想?”
马鹏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一愣。
他心烦意乱下,干脆地道:
“老臣唯一的血脉没了,心中方寸已乱。被利用也好,成为他人的手中刀也好,什么都顾不得了。老臣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犬子的情况如何?”
“马大人讲的是实话啊。”
陈晓竟赞同地点点头,感慨地道:
“这就是布下这个局面的幕后人,手段的高明处了。明知道是人家的棋子,却依然只能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话说回来,马大人跟此人相交多年,应该非常熟悉他的手法了啊。你不要跟孤讲,你什么都不清楚……”
马鹏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
不发一言。
陈晓平静地道:
“你儿子马正鸿,死了。”
这话不啻于丢下一颗重磅的炸弹,马鹏身子晃了晃。
尽管来之前,他已经意识到儿子凶多吉少,可现在从陈晓口中确定的那一刻起。
马鹏还是觉得天塌了。
呜,呜。
他一瞬间彷佛老了十来岁,呜咽的泪水滚下脸庞,发出悲惨至极点的哀嚎。
看到马鹏支撑不住,拼命手肘抵住旁边的椅上,陈晓叹气道:
“请马大人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听得懂刚才的话,那你也该知道,马正鸿是杀在谁的手中的。”
“我不知道!”
马鹏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向陈晓怒吼道:
“我只知道,殿下答应过我的,我儿子在东厂诏狱,绝对没有任何的危险。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现在,现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孤是答应过你,只要你合作些,不会为难你的儿子。可如今,是安远山动用了他在东厂的暗哨,做出出乎你我预料之外狠毒的举动,这,真的怪我么?”
陈晓干脆挑明地说道。
安远山一石二鸟,玩儿的极其漂亮。
杀了马正鸿,既惩罚了违背安远山一伙儿意志的马鹏,更让马鹏发疯,跟他陈晓反目成仇。
马鹏啪嗒一声,终于一屁股坐地上,把身后的椅子推的老远,嘶声道:
“如果不是你,逼我跟安远山反目,我儿子也不会死!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害死的我儿子!”
“我儿子现在死啦,死啦。”
马鹏恨恨地瞪向陈晓,冷笑道:
“你要怪安远山?你摸着自己胸口说一声,你还不是打算利用我们父子两个。你再老实地回答我一句。”
“就算我按照你说得做了,事成之后,你会放过我们吗?!你还不是要赶尽杀绝?!”
马鹏说到后面,跟嚎叫没什么区别。
砰!
陈晓手掌狠狠地拍打书案,道:
“放肆!”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就凭你们往日贪赃不法的勾当,足够你跟你儿子死个几个来回的。”
“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做了这么些胆大包天的勾当,跟孤谈什么事后?”
“不错!孤当然想要杀你们!呵呵,难道你马鹏真的心里天天念叨着,想让孤长命百岁吗?大家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陈晓好不留情地驳斥道:
“活下来,凭本事!你有足够的能力价值,孤就永远杀不掉你们!”
“现在倒好,明明是安远山下的毒手,你倒是在孤面前放肆!你不敢找安远山算账,怎么,你觉得孤是好说话一些吗?!”
陈晓话,说得马鹏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白。
“既然如此。”
马鹏死死咬住牙齿,咬破了嘴巴流出鲜血,他都没有察觉,痛恨地说道:
“你又何必多做狡辩呢!一切因你而起,我当然要认准你复仇的,我,我跟你拼了……”
“你个混账东西!”
陈晓怒气冲冲地走到马鹏的身边,冷冷地盯住他,道:
“孤就在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做!”
“哈哈,哈哈。”
马鹏的眸中尽是疯癫,他惨笑着道:
“老夫这一辈子,活了六十多岁,论岁数,已经过了花甲耳顺之年。论身份地位,如今贵为大学士,位极了人臣。论荣华富贵,呵呵,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