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军兵士们,指望在这个无所适从的时候,由他们的首领蒋义雄率先指出一条出路。
而高力士的锦衣卫和徐友良的家兵们则如临大敌一样,心惊胆战,眼都不敢眨地注视着太子殿下。
生怕再出现一次意外!
蒋义雄扭过头,默不作声。
陈晓看向了徐友良。
徐友良会意,立刻跨出去,沉声大喝道:
“你我都是大顺的军人,万事以国家社稷为重!朝堂政争,那是陛下跟朝臣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僭越啊。”
说到这儿,徐友良猛然提高嗓门,跟陈晓刚才的有的一比,大吼道:
“若还执迷不悟,就是我大顺的罪人,更祸及家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现在跪下认错,太子答应放你们一马!”
徐友良的话音刚落。
不知道是哪个,把手中的兵器丢到地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成片的士兵们开始拜倒,兵刃丢得满地都是。
还有人痛哭失声地哭喊着:
“我等糊涂,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
“请殿下恕罪!”
“……”
陈晓看了一眼徐友良,淡淡地道:
“现在迷途知返者,孤就当你们受的奸人蒙蔽,不得已而为之,孤不怪你们!”
见到太子殿下亲口发话。
哭嚎,丢下兵器的士兵们更多了。
陈晓的目光所看得到的地方,十成有九成跪倒在雪地里。
剩下的寥寥一些人,见到大势已去,马上也识趣地跟着低头跪倒。
“请殿下恕罪,我等糊涂啊……”
“殿下,我等罪该万死!”
吵嚷的声音铺天盖地。
只有蒋义雄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就连他身后的将领们,在见到局势一面倒后,毫不犹豫地把蒋义雄一个晾在那里。
没有机会了。
这就是蒋义雄此刻内心的想法。
没办法。
目前的大顺朝,虽然内忧外患腐朽到了一定程度,但数百年皇权的积威,是横亘在所有士兵们心头的一道枷锁。
但凡有活下去的可能,就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地造反。
哪怕到了整个的朝廷和皇帝,腐朽到所有人都活不下去的地步,畏惧皇权的基因还是会深深刻在骨子里面。
往往这个时候,除非有第一拨自下而上的起义,严重地动摇了朝廷的统治基础,才有可能解放这种对皇权的畏惧。
而现在,远远没有到那种程度。
皇权神圣不可侵犯,皇帝乃是天之子,此乃上天注定的。
这才符合众多士兵们的认知。
就连蒋义雄,也不敢公然地造反,最多打个清君侧的旗号。
蒋义雄忽然啪嗒一声,把腰刀随意地丢在地上,但他并没有跪下求饶。
大势已去。
抵抗已经是徒劳。
直到这个时候,手心里捏了把汗的徐友良,高力士,徐茹芸等人才松了口气。
有的人放松之下,甚至身子摇晃差点儿摔倒。
短短的时间内,实在太让人揪心了。
就在这时候。
从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童贯领着近千名的几乎京中的全部锦衣卫赶到了。
“奴才该死!被一拨来历不明的叛党阻拦,来的迟了,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童贯跪倒在陈晓的面前,请罪道。
陈晓正要发火,要靠他们来救驾,早就死的凉凉了。
蓦地,却感到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刚才精神高度集中没有觉察到,这时候陈晓才感受到了。
他额头滴下冷汗,懒得再骂童贯,只吩咐道:
“快去,把大小的将官统统监控起来。”
只要把从低级军官到高级军官牢牢控制住,那么这二千人,就成了一盘散沙,再也不足为惧。
正说话间。
外面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
众人不由失色。
却见到一群御林军跟着冲了进去,见到里面的景象,都吃了一惊。
为首的御林军,急忙跑到陈晓的面前,跪下请罪:
“我等御林军三万人已经入城,救驾来迟,特来向殿下请罪!”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