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里面,死去的马正鸿惨白着脸,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父子两个确认没问题。”
高力士颔首,淡淡地道:
“死者为大,还是要入土为安的好。留下些人清理现场,其他人回吧。”
说完,高力士双腿夹紧马腹,领着大队人马朝着来时的路狂奔回去。
一会儿功夫已消失在风雪之中。
留下的二十多名锦衣卫,都是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手了。
此地人迹罕至,又是最寒冷的冬天,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等到来年开春后,尸体腐烂辨认不出来,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马鹏的下落。
他们很快挖出个大坑,然后把一具具尸体扔进坑中。
灵车上的棺椁,也被随意地扔到尸体的最上面。
埋好泥土后,锦衣卫们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
天地间只剩下呜呜的风声,和凌乱飞舞的雪花。
又过了一个时辰。
才有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大坑的旁边。
正是马鹏事先安排好的那名心腹。
他拼命地挖开又硬又冻的泥块,直到露出棺椁的一角。
咔喇。
沉闷的木头撞击声,棺盖打开。
一个枯瘦的手臂,忽然从棺椁中伸出。
“大人,您无恙吧?”心腹惊喜地大声叫道:
“幸亏天寒地冻,泥土都结成块儿,不至于埋得不透气…”
马鹏披头散发,满身尽是血污,疯狂地大笑着,从棺椁中坐了起来。
“天意如此!老夫命不该绝,哈哈哈,哈哈哈……”
马鹏像地狱中的恶鬼一般,从死人坑中爬出。
凄厉的嘶嚎响彻四野,如夜枭悲啼,阴寒瘆人。
……
东宫,寝殿。
“东厂那些人太没用了,怎么在镇国公府还害的殿下流血受伤?”
安如水一手玉手爱怜地抚摸着陈晓右肩上让她心惊肉跳的伤口,恨恨地道:
“依臣妾看来,那些玩忽职守的人都该死!连保护殿下都做不好,要他们有什么用处?”
自从蒋义雄为首的神武军们好好地回到了营地,对外声称是一小撮人针对太子殿下的刺杀。
安如水真以为锦衣卫保护不力,才导致的陈晓受伤。
陈晓笑了笑:
“皮外伤罢了,过几天就没事儿。”
安如水却认真地说道:
“殿下是千金之躯,容不得一丁点儿的马虎。东厂无能,这不是小事情,万一殿下有了意外,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对了。”
见安如水不依不饶,陈晓干脆转移话题说道:
“你父亲离京赴任了吗?”
“今天早些时候就走了。”
听到谈及父亲,安如水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
“父亲临走的时候说,殿下的知遇之恩,他不会辜负的。”
“你父亲是位能臣。”
陈晓淡淡的道。
陈晓一句简单的评价,让安如水顿时喜笑颜开。
听到相对父亲而言的上位者身份的陈晓的正面评价,无疑对安如水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父亲要是知道殿下的夸奖,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安如水笑颜如花,连眼里都是笑意。
“你父亲的高兴,无非是名声远扬,官位高升罢了。想要在孤手里加官进爵,很简单,表现出能力,让孤觉得值得重用。”
“这些,其实取决于他自己。”
安如水连忙地答应:
“殿下尽管放心,父亲一定尽所能地为殿下效力,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陈晓瞧着面前紧张认真的安如水,淡然地笑笑。
安如水服侍陈晓小心地躺在床榻上,然后,她红着小脸,像猫一样温顺自然地偎依在陈晓的身侧。
既小心地不触碰到他的伤口,又让陈晓感受到绝美女子柔软芬芳那美好的身体。
这无疑是对陈晓疲倦身体的最好抚慰。
陈晓感觉得到。
自从她父亲进京效力太子,安如水比以往要积极了许多的卖力讨好陈晓。
不论是服侍他的起居生活,还是在床上讨他的欢心。
安如水都在尽力地做。
想到从前安如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