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玉平静地说道:
“咱们到底看轻了太子殿下。”
“此话怎讲?”吕凤霄问道。
“这位太子,确实有不小的心机和能力,他这次应对咱们派入京城的使者团,其根本在于向天下人宣示,以后将如何处理地方上叛变骚乱。”
“他如果真的亲自面见周山几个腐儒,说明他没有澄清宇内的胆气,斤斤计较于眼前的利益。可如果他将使者一股脑儿杀了,就是彻底跟西南行省的地方势力决裂,空有胆气也必将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吕光玉侃侃而谈地说道:
“像太子现在的做法,杀了大部分的使者,不光警示的是我西南,还有盯住京城的全国各地的势力。”
“太子殿下,要以绝对的武力,镇压胆敢公然敌对的任何地方势力,这就是他要表明的态度!”
“而他放回一个人传话,则留下了还可以谈的余地。太子殿下不得不考虑到,我们直接倒向安远山的可能性。”
“所以,太子在和咱们的较量中,作出了一个让后来者们仿效的标杆性处理法子。那就是,给地方势力投效的机会,但不服从敢讨价还价者,死!”
吕凤霄面色一变,道:
“照这么说,咱们就算去了京城,万一不小心,太子也有可能对咱们大开杀戒?!”
吕光玉自若地点点头,说道:
“正是,我仔细观察过太子殿下的行事,对于反对者,手段狠辣之极!要么,服从他,要么,消灭敌人的肉体再也妨碍不到他。”
听到这儿,吕凤霄面容动色地道:
“太子行事如此险峻,他就不怕会遭到反噬?!”
“太子怎么想的,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吕光玉微微一笑,说道:
“不过,历史上有过不少这样的人物。他们如果不是才智卓绝,能够摆平所有的千古一帝,那么,就是作为亡国之君的祸首!”
“所以。”
吕光玉向父亲拱拱手说道:
“面对这样的人物,咱们有必要走一趟京城,到时候不需要跟他对面硬扛,我们要的是在西南的地位,和利益!”
吕凤霄迟疑地道:
“可如果听太子的话,就这么乖乖地去了,岂不是有认输的意思,太子会不会得寸进尺地随意拿捏咱们?”
吕光玉轻轻地一笑,说道:
“父亲不需要多虑,有孩儿在呢,即便是承认他监国太子的地位,也不要想着,靠这个名号可以随意地予取予夺。”
有我吕光玉在,就不会让太子占据了上风。
从儿子话里读懂意思后,吕凤霄顿时大喜,笑道:
“我儿既然有十足的信心,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好,咱们父子就去京城走一遭!我儿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吕光玉毫不迟疑地道。
“嗯,眼下手头无事,就现在启程吧。”
……
另一方面。
崇政殿内。
“殿下,国库又没钱了。”
户部尚书王贞吉站在台阶下,愁眉苦脸的向陈晓大诉苦水,道:
“眼下正是年关,各方各面都需要用钱,微臣实在挺不下去了!”
听到这些,陈晓只觉得脑袋都头疼的厉害。
王贞吉这家伙,见面就爱哭穷,搞得陈晓一见到他就生出些不好的想法了。
陈晓摆摆手,示意身后的高疏月给自己推拿下身子骨,一边问道:
“王贞吉,你搞什么名堂!孤这几个月抄家都为户部查抄了二千万银子有余,这才过了多久?就算落水里也能听个响,现在就没了?!”
“殿下,您知道的。”
王贞吉一脸的凄凄惨惨,让陈晓想到了后世的杨白劳,王贞吉说道:
“这几个月来,各地的赈灾款项就用掉了五六成,再加上各地的天灾,朝廷减免了徭役税务,几乎收不到多少漕粮税收。国库只出不进,这不就见底了么?”
“眼下年关,更要给京官们发放大笔的赏赐,微臣大概地计算了下,约莫有百多万的缺口……”
陈晓做个打住的手势,吃一惊地问道:
“什么年礼?!要上百万的银子?”
“你不知道,如今上百万的银子足够朝廷办多少的事情了。”
王贞吉生怕太子发怒,急忙解释道:
“殿下,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