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茹芸嘴巴合不拢,怔怔地望向陈晓。
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么个人。
太子平常横行霸道,行事没有顾忌,活像个得志的纨绔二代,天天以太子的权势压人。
可没想到私底下,竟然一副开明君主的风范?
“你话还真不少!”
陈晓没好气地扭头训斥高疏月道。
可等他转回来,高疏月偷偷地伸了伸舌头,她跟的时候久了,自然知道太子并没有生气。
“不够的话,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叫下面人做,别把镇国公的千金饿坏了,回头徐大将军要背地里说我小气。”
陈晓笑道。
徐茹要摇摇头,说道:
“算了,我饱啦。”
徐茹芸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她其实很好奇下午的那对吕家父子,很想问问他们到底是何来历。
但陈晓只字不提,徐茹芸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
又过了一个时辰。
皇城外。
早已是一片漆黑。
而吕家父子,更是经受不起夜晚温度降低的酷寒。
两个人抖筛一般地不停打哆嗦。
“竖子…混账…该死!”
吕凤霄嘴里一直唠叨地咒骂不停,他不再敢指名道姓,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对太子的愤恨。
哪怕二人再沉得住气,再有耐心。
可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像个傻子一样从下午等到晚上,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
就连吕光玉,脸色也跟夜晚一样漆黑了。
父子俩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
正在他们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
皇城城门,吱吖一声,打开了。
“来了。”
吕光玉心中一喜。
父子两个同时身子站的笔直。
他们都认定,这是太子派出人来召他们进宫面见的。
然而,二人的眼中的光彩,很快暗淡下去。
皇城的大门内,一辆华美的马车慢慢出了城门,城外很快地关闭了。
如果要请二人进宫,不应该关闭城门啊。
“难道太子在上面?”
吕凤霄还抱着一丝希望地说道。
“不是。”
吕光玉声音低了下去,看着装饰温婉柔美的马车风格,明显是主人是女子。
吕光玉脸皮绷得老紧。
正当二人无所适从的时候。
马车却在他们身前缓缓地停下。
车窗上的帘子被拉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快要冻成冰棍的吕家父子,看到徐茹芸的国色天香,顿时只觉得这严酷的寒冬夜晚,一下子都变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马车上若有如无的淡淡香气,更是令他们精神一振,似乎感受到了春天。
吕光玉自诩向来心境平和,不为女色所动。
可这一刻,他的心中咚咚地打鼓。
他这时候才知道,不是他不爱女色,而是从前所见到的任何的女色,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都是庸脂俗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二位,可是西南行省吕家父子?”
徐茹芸如黄莺鸣曲般的清脆嗓子,又如幽冷的泉水叮咚作响,在这寒冷的冬夜更显韵味。
“在下,沧州吕光玉,这是家父,宣平侯吕凤霄。”
吕光玉一个箭步上前,这一刻,他竭力作出自认最风度翩翩的举止,问道:
“敢问小姐的芳名?”
徐茹芸只是好奇把目光在二人停留一下,就放下了窗帘。
“小女子只是好奇,也是好心。太子此刻也歇息了,今天不可能再召见二位,如果有心,不如明天早一些再等候太子的召见吧。”
徐茹芸在东宫用完了晚膳,跟陈晓说笑了一阵儿。
天色不早,徐茹芸自然要回家,陈晓根本没有在华吕家是否还在等候,送出徐茹芸后就回宫歇息了。
徐茹芸纯粹是好心提点了二人一句。
可瞧见吕光玉直勾勾的目光,以及一上来就问及自己的姓名。
徐茹芸不由厌恶,外加后悔搭理这二人了。
太子虽说令人恼火。
可跟这些自视甚高偏偏又极其无礼的家伙来比较,至少没有那么虚伪恶心。
吕光玉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不管不顾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