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谁个不是待在家里团聚。约出去瞎胡闹么?给我老实呆在,免得出去惹是生非!”
安远山冷冷地道。
安以泰着急了,忙道:
“父亲,孩儿再这么闷在家里,要闷出病来的。”
“京城昨天封城,御林军锦衣卫到处都是,今天虽说放松了些,也不是乱跑的时候,你是想没事生事吗?”
安远山不留情地斥责道。
安以泰不服气地道:
“父亲你是当朝的宰相,朝臣位列第一。不用怕那个太子吧?”
“儿子实话说了吧,我出去是有正经事的,打算组织个诗会,诗会上所做的诗词文赋拿去卖,卖得的钱财拿去救济灾民。”
安远山眉头皱起,问道:
“谁个领头的?”
安远山问的让安以泰感觉受到不小的暴击,他嚷道:
“你儿子难道就没资格组织这么一场京城的诗会吗?”
安远山一点儿不隐藏他的不屑,冷哼一声道:
“你组织?!”
“你以往搞出些诗会,哪次不是一群不知所谓的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还找出一些勾栏女子充场面。就凭你这些作为,说什么给灾民募捐?!”
“你要是有那个头脑本事,我会闲的管你骂你?回去!”
安以泰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最后,他怏怏地道:
“其实,其实是淮南王世子牵头的。”
“淮南王?”
安远山眸光一闪。
淮南王是如今几名势力最大的藩王之一,他是太元皇帝的兄弟,小时候极受先皇的宠爱,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并非嫡出,有能力跟那时候的太元皇帝争一争大统皇位。
不过,因为极受先皇的宠爱,最后封地在经济最繁华的淮南一带,算是给他足够的补偿。
到了如今,淮南王治下的兵马,人口都是惊人的数字。
属于藩王中首屈一指的实力派。
也因为这种情形,太元皇帝对淮南王有不小的忌惮,下旨将淮南王的世子召入京城。
名义上,说是爱护侄儿重点地培养,实际上,其实就是当做人质。
这位世子向来低调,不参与京城的是是非非。
可没想到,刚开年没多久,就出面组织一个声势不小的诗会。
其背后的动机和用意,让安远山不能不细细地思量。
瞧一眼儿子着急的模样,安远山仿佛不经意地问起:
“徐茹芸也去吗?”
安以泰想都不想地顺口回答:
“她也去的。”
安以泰根本不在乎什么淮南王的世子,他满脑子想的是见徐茹芸一面。
可话一出口,安以泰意识到不对了。
父亲对自己和徐茹芸的态度,早就摆明过,不允许,不可以!
正在安以泰彻底地陷入绝望。
安远山的一句话又让安以泰重新见到光明。
“去吧。”
安以泰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去,但绝对不许惹事,你去了只许做一件事情,就是跟淮南王世子交个朋友,懂了么?”
安以泰喜出望外地大声说道:
“父亲放心,孩儿别的不说,交朋友最拿手了。”
安远山沉声吩咐道:
“淮南王世子向来低调,现在忽然有所动作,背后定然有淮南王的用意。话说回来,这位世子这些年来在京城寄人篱下,既没有怨言又耐得住寂寞,可见他也不是等闲的人物。”
“你小心些,别被人家耍弄了。”
安以泰只满口的答应。
“去吧,记得回来后把诗会上所有的经过,细节,详细讲给我听。”
挥了挥手,安以泰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飞奔出去。
留下安远山不住地摇头叹息。
自己这个儿子啊。
不说跟那个东宫成了精一样的老练太子相提并论。
就是狠辣敢作敢为的魏王陈寅,还有这位目前不动声色的淮南王世子。
跟他们比起来,这个儿子就如同傻子一般。
定力,智慧,手腕,天差地远的区别。
安远山一辈子经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儿子却远远不如,他不由生出不平的忿然,更有些忧心。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