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淮南王属于藩王中实力最强的几位之一。虽说淮南地方南方水乡,不像北方兵那么强悍,但淮南鱼米之乡财力雄厚,而淮南王这些年来一从未放弃练兵。”
“最近的几年陛下多病,朝廷对地方掌控力下降,淮南王更是大肆招兵买马。朝廷无可奈何的默认,并不代表不忌惮淮南王。”
介绍完后,徐友良才问道:
“殿下,淮南王莫非有所动作?”
陈晓点了点头,道:
“呆在京城里的淮南王世子,忽然改变以前闭门不出的风格。今天在听雪苑公开引来大批的官宦子弟,还拿以诗会友的名头,成立文友会。”
徐友良,太元老皇帝给陈晓留下的实力人物,心眼儿多的要命。
哪里还听不明白陈晓话里的意思。
“千里堤岸,毁于蚁穴。殿下,此事必须郑重处置。”
徐友良说道:
“朝堂上,安远山等人已经形成了个有独自利益的文官集团。如果再听任民间的文友社发展,将来形成朋党,会成为大顺乱局的开始。”
陈晓淡然地说道:
“从现在看来,淮南王世子这些年来表面上隐忍,其实一直暗地里结交官宦,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一呼百应。他今天目的达成,恐怕不会轻易回头了。”
“由不得他淮南王世子不愿意。”
徐友良展露出领兵大将的凌厉果断,沉声道:
“殿下,当断则断,把它掐灭在萌芽状态,才是最好对策。”
陈晓大笑两声,拍手道:
“徐大将军的话,深合孤意。”
他顿了顿,又说道:
“但要小心从事,牵扯到藩王,一个不好让他找到借口,很可能会引起天下藩王们的同仇敌忾。到那时候,引起天下动荡就不好了。”
陈晓指关节‘笃笃’地轻轻叩击桌面,若有所思地道:
“现在局面纷繁复杂,不是削藩的好时机,还需要等待啊。”
开国的时候,高祖皇帝设立藩王的本意,是用更可靠的宗室血亲镇守边疆,又能形成皇帝在外的羽翼,震慑朝廷中有二心的权臣。
但几百年过去,藩王的野心随着实力膨胀,早就尾大不掉,到了足以威胁朝廷的地步。
徐友良露出深思的表情,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陈晓微微一笑,说道:
“我忽然想到个法子。今天听雪苑的诗会上,淮南王世子为了借助安家的声势,让安远山儿子安以泰出任会长,安以泰还愣头愣脑的沾沾自喜。他蠢,可他老爹安远山不蠢。如果引导得好,来一出驱虎吞狼,未尝不是好事。”
徐友良笑道:
“原来殿下早就有了腹案。”
陈晓摆摆手,道:
“只是有大概的思路,具体该如何行事,还要视情形而动。真没有想到,孤还有要靠他安远山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上钩……”
说到这儿,外面传来通报声,高力士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陈晓。
随着一阵匆忙脚步,高力士进入房内。
“何事这么惊慌?”陈晓皱起眉头问道。
高力士快速说道:
“回殿下的话,户部尚书,王贞吉出事了。他被刑部拘留,据说正在被提审。”
砰。
陈晓猛然重重地拍下桌子,怒道:
“王贞吉是朝廷的二品重臣,身为户部尚书,刑部也就跟他同样的品级,没有孤的授意,有什么权力拿下王贞吉?”
高力士低头回答道:
“事情闹得有些大,几位次相出面,刑部发出公文,据说人证物证都找到了,刑部也是听命行事。”
陈晓一掀衣袍,转身就走:
“即刻回宫。”
徐优良急忙跟上几步,问道:
“殿下,微臣陪您一起去吧。”
王贞吉在太子手下官位最高,他被下了暗手,从坏处想,有可能事态极其严重。
陈晓摆摆手道:
“孤应付得了。你这边担子够重的了,不必忧心。”
徐友良不再多说,将陈晓送出镇国公府,一直目送陈晓走远才返身。
陈晓一回到崇政殿,果然看到了刑部的公文。
“写的冠冕堂皇得很啊,你瞧瞧。”
陈晓浏览一遍,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