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长义艰难地点头,涩声道:
“明,明白。”
见房长义动摇,刑部尚书何显德又气又怕。
何显德太清楚房长义的为人。
两人共事许多年,狼狈为奸,靠的是利害关系,可不是有过命的交情。
何显德不敢再让房长义想下去了。
他突然厉声对房长义喝道:
“房长义,你听见没有?你背后到底有没有指使的人,可要仔细地想清楚了,从实地招来,听到没有?!”
说完,何显德死死盯住房长义,那表情,恨不得扑进大牢里掐死房长义。
房长义见到何显德狰狞面容。
恐惧,患得患失,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晓冷冷瞧了气急败坏的何显德一眼,淡然开口:
“你的话挺多的啊。该我说一句了么?”
何显德点头哈腰地道:
“微臣不敢,不敢。”
“孤也不必多说。”
陈晓清了清嗓子,对高力士喝道:
“高力士,先把房长义转入东厂诏狱,随后奉孤的口谕,再把房长义的全家老小也带进去,让他们一家团聚。”
陈晓对着房长义气冷笑道:
“东厂的招待,你很快就领教了。”
“殿下,我,我招,我全招了。”
房长义猛地从地面上弹起来,叫道。
陈晓跟何显德比谁更狠。
那当然是陈晓。
何显德要对付自己家人,起码要等到自己死后吧。
而太子,会让自己眼睁睁看着妻儿家人受刑的。
东厂是什么地方?
刑部还有法可依,诏狱那就是皇家私设的大狱,刑罚全凭皇家的喜好。
家人落到那里,生不如死!
想到这儿,房长义顾头顾不了尾,只能解燃眉之急了。
房长义哭着扑到牢狱的栏杆上,叫道:
“我说,指使我的,是……”
话没说完,一旁的何显德恶向胆边生,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来,冷不防拔出身后一名狱卒的佩刀,举刀捅向房长义。
“你个忘八蛋,要死了还想连累别人?!”
何显德眼神暴出凶光,这一刀直接戳向房长义的心口,要的就是一击毙命,杀人灭口。
可惜,身边站了个高力士。
众人根本看不清高力士是怎么过去的,就觉得眼前一花。
然后高力士就出现在何显德的身边,两根手指快如闪电,何显德递出去的刀锋,送出去的一般,送入了高力士的两指之间。
何显德用尽吃奶的力气,腰刀纹丝不动地停在高力士的手上。
然后,陈晓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到何显德的脸上。
陈晓恨极了,这一脚也用了全力。
“哇!”
何显德惨叫一声,仰面就倒。
他只感觉到鼻子发酸,脸颊骨生疼,嘴里啊地一声,满口鲜血中吐出几颗大牙。
杀猪般地哀嚎声中,何显德在地上来回地翻滚。
“把何显德官帽摘掉,等会儿押往东厂诏狱。”
陈晓刚一吩咐,高力士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丢去何显德德官帽,扒去他的官服。
何显德还想挣扎,高力士早等着了,立即一个大耳刮子招呼,扇得他眼冒金星,晃晃脑袋晕死过去。
陈晓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房长义说道:
“你也看清楚了,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乖乖交代,孤答应给你家人一条生路。否则,你的下场很明白了吧。”
房长义耷拉下脑袋,低声道:
“我知道了……”
“是刑部尚书,何显德命令我这么做的,一开始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
“谁都知道,王贞吉背后就是太子您,我也怕啊。可何显德逼着我这么做,他还说,栽赃陷害三品大员都算不了什么,上面有人会摆平的。”
“我,我是真不敢跟何显德翻脸的啊。我只能答应下来。”
房长义哭的稀里哗啦的,向陈晓砰砰地叩头: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罪人知道罪无可恕,必死无疑。只求殿下念在我说实话的份上,饶了我的家人吧。”
等房长义一五一十地讲完后,陈晓才回头问身后拿着纸笔记录的人:
“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