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殿下碾死我们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可你,不敢找宰相,次相,尚书们的麻烦,跑到这里找我们这些下面人杀人立威,这算什么?!堂堂天朝皇太子,手握监国大权,就只会耍这点儿的威风吗?!”
房长义声嘶力竭地呼号,一时间周围在没有任何的声音。
那些跪地正在求饶的刑部官员们,动作停顿下来,都惊愕地看向房长义。
这个平常做人滑溜,心黑手辣的左侍郎。
今天疯了么?!
当面顶撞太子,生怕死的不够快?!
高力士这时候反应过来,隔着栏杆,他出手如电,一只右手捏住了房长义的咽喉,像掐住一只鸡似的。
“殿下,房长义不但是罪臣,更是乱臣贼子,罪该万死!不如让奴才结果了这贼人的性命!”
高力士向陈晓说道。
只要陈晓点个头,他手上使力,就要把房长义捏死。
房长义两腿拼命地乱蹬,想要呼吸一口空气都得不到。
眼看他翻了白眼,陈晓淡淡地吩咐道:
“放下他。”
高力士立即松手。
房长义啪嗒一声摔在地面,溅起发黑的污水。
他紧紧捂住喉咙,拼命地喘气。
牢房里还是恶臭污秽,房长义却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死了没有?”
陈晓冷冷的声音传来。
房长义闻言,爬着转向了牢门。
“你确实只是一枚上不了台面的棋子。此事,也确实是上面的斗争引起。这些你没有说错。”
“你错了一点,就是,孤要杀你,还要杀这些坑壑一气,不知道公道正理为何物的官员,只是为了出口气,为了孤的权威?”
房长义想都不想地回答:
“不是吗?”
“当然不是!”
陈晓眸光冰冷地闪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
“你把你们这些人看的太重,小看了朝廷,小看了刑部,更小看了孤!”
“刑部执行大顺律法,代表的是朝廷脸面,定夺是非的最高权威!”
“我大顺皇权代天牧民,让万民臣服靠的是什么?是规矩,是律法!让百姓知道有规矩可以依,有对错可以分辨。”
“你们乱来,就是乱我大顺的治国根基,乱了万民对我大顺的信服,这是天下大乱的先兆!你房长义,不是平民百姓,是刑部左侍郎,代表的是朝廷!连比你官阶更高的尚书,你都想抓就抓,想打就打,堂堂朝廷三品大员,你想栽赃就栽赃,想屈打成招就屈打成招?!”
“孤杀你,不止为出气,更是为了我大顺的朗朗乾坤,恢复清明!”
陈晓说得越来越快,声音振聋发聩。
在狭窄的地牢不断回响。
房长义想要反驳,可嘴巴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反驳不了陈晓的话。
“没话说了?”
陈晓冷冷地一哼,正要把房长义免官问罪,按照律法发落。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是刑部尚书何显德。
他接到太子要入刑部大牢的消息后,就急忙赶过来。
何显德并不知道地牢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听到陈晓最后的几句话。
他心里突突地乱跳,很想拔腿就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见有人见到自己,何显德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然后看见互调了位置的房长义跟王贞吉,何显德向陈晓行了一礼,道:
“微臣,何显德,拜见殿下。微臣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陈晓拿眼角瞥了何显德一眼,问道:
“你掌管刑部才一年半载?”
何显德如实回答道:
“微臣入刑部尚书职,有五年零七个月。”
“这么说,不是你何显德初来乍到,搞不清楚刑部的流程处置,而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了?!”
陈晓的声音转而严厉。
何显德骨头一软,就要趴到地上。
没有等他求饶,陈晓扭头又对牢房中的房长义说道:
“房长义,你刚才说你只是奉命行事,还说叫孤有本事找上面的人,现在,你可以说出来,到底是谁要你做的了。”
“明目张胆地栽赃王贞吉,拿他下狱,违反刑法动用大刑,逼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