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寅为保住性命生出几分庆幸的时候。
还没完。
“对了。”
陈晓忽然拍掌,说道:
“孤刚想起来一件事情,交给魏王来做最好不过了。”
“魏王嘛,毕竟与孤是血脉兄弟,孤其实也不愿意责难魏王的,只是孝义在前,魏王能否理解孤的良苦用心?”
陈寅低下头,不让太子瞧见眼中的怨毒,说道:
“臣弟,明白!”
白樱雪跟陈寅一时都搞不清楚,陈晓又想玩什么花样。
“那就好。”
陈晓冷冷地说道:
“孤刚才说的那件事情,就是由魏王监斩一批白莲教的教徒!”
“不久前,朝廷在全国范围内,捕捉白莲教的党羽,查明一批白莲教内的高级人员,押送入京师。”
“白莲教罪恶滔天,历朝历代无不严加打击。到了本朝,白莲教更加丧心病狂,先后刺杀孤跟贵妃娘娘,杀他们一万遍都不解孤的心头之恨!”
“孤想过了,对这群暴徒,必须显出朝廷严厉打击的决心,由魏王出面监斩,足可以让天下人看到对剿灭白莲教的重视。二来,魏王不是口口声声,是被白莲教混入府中,并不知情吗?你去监斩白莲教徒,让大家看看你跟白莲教势同水火的态度!”
“魏王,别说孤没有帮你,你意下如何?”
从听到陈晓的第一句话,陈寅就暗道一个不好。
越听下去,越是心惊肉跳。
太子哪有那么好心?
认定了自己是白莲教刺杀的幕后主使人,就使出一招分化离间的毒计。
陈寅知道,白莲教就是一群疯子!
连太子都敢报复,不是疯子是什么?
全天下人都看到了,自己监斩的白莲教高层,以白莲教的尿性,很难不把矛头对准自己,再来一场疯狂的报复!
偏偏,陈寅根本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刚才他自己口口声声叫冤枉,给了你证明清白的机会,你怎么拒绝?
短短的时间里,陈寅煎熬得额头汗水涔涔地淌下。
怎么办?
他可不敢面临白莲教疯狂信徒不顾一切的报复!
光是之前的两次合作,都被坑成这样,要是报复,那还了得?
等了片刻,见陈寅不出声,陈晓意味深长地淡然道:
“魏王,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勉强……”
陈寅差点吐口血昏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
“臣弟,当然愿意的。”
陈晓嘴角露出讥讽,皱起眉头说道:
“俗话说的好,兄友弟恭。做兄长的为你好,想出这么个洗脱名声的办法,你做弟弟的,就不懂谢恩?”
“臣弟……谢殿下的大恩!”
陈寅铁青着脸,艰难无比地发声。
无耻!
杀人诛心!
逼着自己去送死,偏偏不敢反对,最后还要感谢这位罪魁祸首?!
陈寅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扑上去将陈晓撕碎了。
然而陈晓,巴不得陈寅扑上来。
直到陈寅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磕完谢恩的头,陈晓才失望地叹气说道:
“那么,孤就等着看魏王的好戏!”
然后,陈晓转过身子,对贵妃白樱雪拱手说道:
“娘娘,你好生修养身体,孤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登门拜访,告辞!”
把‘登门拜访’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白樱雪显然联想到什么,苍白的俏脸顿时抹上红晕。
等陈晓走后。
半天趴地上没起来的陈寅,总算松口气想要起来。
还没等他起身,白樱雪冷冷地道:
“本宫叫你起身了吗?”
才直了下腿的陈寅,愣了下,迅速膝盖砰地一声落地,垂下脑袋,说道:
“请娘娘责罚!”
“不敢。”
白樱雪坐在床前,冷笑说道:
“本宫跟安相小瞧了你,若是再责罚,本宫怕活不到明天!”
“娘娘,我对天发誓,此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陈寅不紧不慢地说道。
“行了,有没有关你自己清楚。”
白樱雪闭上双眼,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