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晓神色变得凝重。
高疏月连忙退下。
陈晓沉声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刚刚接到万里加急的快报,高丽远征军设下的埋伏被倭寇识破,倭寇集中军力,一股脑儿地猛扑我军中军,我军损失惨重,战将死伤十余名,军士损失上万!另外,大批粮草辎重被倭寇掳获,还有,我方主帅……”
“徐世平怎么了?”
听到这些坏消息,陈晓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当听到提及主帅,陈晓心中像是被人一把揪住。
主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接下来该这么打?
徐友良脸色一样难看,涩声回道:
“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说着,徐友良呈递给陈晓那件战报文书。
陈晓身子一晃,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才稳住身形,他就那么站着看完了战报。
勉强长吸一口气,陈晓叹气道:
“这场大败,不光是战场上,朝堂上马上就会有一场大风波。”
靠着陈晓的铁腕支持,才顺利出兵高丽。
眼下兵败,主帅身受重伤,以往被压制住的的反对声音,就会急剧的反弹。
更不要说朝堂上的局势错综复杂,会不会引起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变化,谁都说不定。
“殿下说得极是。这个消息要不要隐瞒几日?”
“没用。”
陈晓摆摆手,说道:
“数万的大军,迟早会传出来的,何况朝中那几位宰相恐怕一直盯着不放。这时候瞒着,那些人揪住不放,就得不偿失了。”
徐友良唰地跪倒,大声道:
“徐世平轻敌冒进,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微臣恳请殿下,立即将其押回京城治罪!”
“大将军不必自责了。”
陈晓哪里看不出,因为徐世平是徐友良的儿子,徐友良自然要站出来避嫌。
他淡淡地道:
“临敌换将,向来是大忌。徐世平只要还能站出来,他就继续统领战事。孤会给他一道谕旨,叫他好好地反省。胜不骄败不馁,才谈得上名将,只是败了一场,我军还有机会。”
徐友良欲言又止地道:
“微臣,微臣是担心朝堂上……”
此次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失败,更意味着东宫,太子一党,都将陷入极大的被动。
“正常。”
陈晓稳住心神,尽力跳出眼前形势的困扰,分析道:
“远征高丽,是孤全力推行的,前线战败,孤自然也要负起责任来。”
“只是,一万将士啊……”
陈晓眺望向殿外的天空,喃喃地道。
一万条年轻的生命。
就这么没了。
此刻,陈晓拿出了令徐友良都惊叹不已的魄力和勇气,下令道:
“孤既然当初把战事交给徐世平,他就要负责到底!”
“他战败一次,孤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这是孤应该做的,你我远在万里之外,一切要靠他自己!”
“接下来,胜了好说,再败……”
陈晓忽然住口。
但徐友良明白,如果再败,徐世平罪责难逃,整个徐家,甚至东宫太子,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因此引发的朝堂动荡,会形成太子的最大的危机。
甚至,许多蠢蠢欲动的地方势力,乃至于境外敌国的大军,都可能觉察到帝国的虚弱,从而出现多米诺骨牌的效应。
内外敌人群起而攻之,老大的帝国轰然坍塌。
这绝非耸人听闻。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
徐友良犹豫着,讲道:
“殿下,还有一事,微臣在军中的密探,同时传过来情报,据他所言,怀疑此次战败,不是将领的过错,而是,有人泄露军情。”
“为何不早说?!”
陈晓猛然回身,问道。
徐友良急忙说道:
“这是密探的奏报,目前还没有证据。微臣不敢乱讲,怕有为徐世平洗脱罪责的嫌疑。”
陈晓紧接着沉声问道:
“那又为何,现在又讲了?”
“微臣手下的那名密探,在徐家呆了十几年,他的能力心智,微臣向来信任。虽然没有证据,他不会信口开河,必然有些蛛丝马迹。”
陈晓沉吟不语,负手在玉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