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梁杰的讲述,章台也很震惊,但出发点跟张芳芳不一样。
之前马队长转述时,章台认为夹杂个人因素故而不全信,此刻震惊之余更多的其实是佩服。
要知道黄甲想做什么,昨夜陈知府就知道,只是故意不透露给梁杰,以表达对白天不满。
然而,梁杰仅凭东城门府县待遇差别,就能把黄甲心思摸透透,眼光、思维完全是沈州顶尖水平。
也难怪大人既爱又恨,会为昨日白天在凤天客栈发生的事而失眠。
章台暗暗感叹一番。
随后,他思考着大人若能得梁杰相助,让燕国重设丞相一职,兴许并非是妄想,所以自己一定要搞好关系。
“你很羡慕我遇到个有钱妻子吗?”梁杰被章台看得浑身发毛,就以胡话搅乱对方心神。
“别说胡话,你为什么觉得小凤也被带走?”张芳芳在后面拉梁杰的衣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梁杰回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说人话吗?”
“梁公子的意思是,王氏上下也不全是笨蛋,肯定有能看出来黄甲要利用自己家,因为不甘心沦为棋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讨好刘福贵。”章台立马付出行动帮忙解释,眼睛还盯着梁杰看。
嗯。
梁杰点头眯起眼,一丝寒光闪烁着,道:“美人计,很庸俗但千百年来屡试不爽。”
“小凤……”张芳芳想说任小凤不算美人,话到嘴边就顿住了。
“任小凤是比男人还高,然而皮肤白五官也不印,说话还好听,极品美人不算……章巡捕和芳芳从前门进去,我走小巷。”
梁杰被张芳芳冷漠目光盯后背,吓得吞口水转移话题。
果然惧内。
章台心里想着讨好机会更多了,面上同意梁杰的计划。
随后三人分开。
……
王府后院,无关人员都被屏退了。
厢房里。
任小凤姑侄大眼瞪小眼,足有半个时辰了。
“小凤,中原咱们是回不去了,沈州就是咱们的家,哥哥和大嫂留下几家店铺就是依靠,姑妈无能帮不了什么忙,这一次……”
“咱们跟北澜杂货没关系了,更不欠王家的。”任小凤红着眼打断。
任姑妈坚决摇头:“儿啊,昨日梁先生以你的名义登台竞争,后来打飞县令之子,上城区五大家族之一的黄甲嫡长孙黄天赐,这事绝对善不了,为今之计只有依靠王家换生机。”
“王家?姑妈您没糊涂吧。”任小凤哭笑不得,王家怎么可能有那么本事。
“姑妈也就大你十岁,还年轻着,怎么会糊涂?”任姑妈横了眼任小凤,又严肃道,“现在的王家可是能跟刘大人同乘一骑,知府大人都没有这待遇。”
“不可能。”任小凤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的。”王源波进门,声音屋子里两人吸引过去,脸上带着骄气,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令牌面向任小凤。
令牌上刻着‘凤天刘氏’四个大篆。
任小凤大惊失色。
令牌是掌控燕国和北边四国朝盐贸的刘家所有,见令如见家主,人称‘盐王令’。
持盐王令的功能很多,只要在凤天和四国朝范围内,就可以跟任何钱庄无息借款一万两银子。
几个月前三千两银子,差点让张芳芳家有着数十人的打铁、镖局濒临倒闭,可想而知令牌价值多高。
然而借款,不过是盐王令最微不足道的功能。
“表妹怎么不说话了呢?”王源波晃着令牌怪笑。
任小凤波涛汹涌。
盐王令在手,王家上下不可能不清算,前天梁杰闯入王源波私人小宅,打废王山夫妇的仇。
还有昨日在凤天客栈,梁杰当着那么多人面,破坏王山成为互助会会长的事更严重了。
毕竟互助会,被王家上下看作是腾飞的节点。
“恭喜表哥,恭喜王氏从此一飞冲天。”任小凤视线躲闪说道。
王源波满意收起令牌,邀请任小凤落座,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任姑妈急忙上前恭敬倒茶。
“这回任阿姨嫁给我爹当小妾,不算我王家高攀,表妹说是吧。”王源波笑眯眯道。
任氏姑侄在房间互相瞪眼大半时辰,就是为了这事。
之前任小凤还很硬气,此间只有无力感。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