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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哥一个文绉绉的户部侍郎,只读过几本兵书,不仅赞成,还敢自请上战。
&esp;&esp;他不过是觉得憋屈啊,知道赢不了也想拼一把。可我没想到,最后竟是你出面来劝降,且公主还能听进去了
&esp;&esp;梵梵,你从前脑袋里的花样就多,常常干些我听来奇思妙想的作为。如今呢,二哥再也越不过你去,只能望你颈背了。”
&esp;&esp;赵令悦眼眸含悲,“若是平宪姐姐将那腹中孩儿生下,必定可爱。”
&esp;&esp;“是啊”
&esp;&esp;赵围见她眼圈发红拗低了头,忙拍拍肩。
&esp;&esp;她歪着身子,将头靠在了赵围的肩膀上:“二兄可觉得我替他们劝降,是对国反叛?”
&esp;&esp;“怎么会呢?你是我赵家千金。诸多苦衷我们又不曾与你同体,反而害你一下就长大了,藏一堆心事。今后无论你做什么,二哥的肩膀永远让你依靠,嬢嬢永远是你的嬢嬢,大哥也永远会护你的。”
&esp;&esp;风摇曳树,他轻轻拍着她脑袋。
&esp;&esp;这一切,都令赵令悦感到温暖。
&esp;&esp;“二哥恨那些人吗?”
&esp;&esp;“嗯?”
&esp;&esp;“梵儿说的,是王家人。”
&esp;&esp;赵围良久才道,“恨,也不恨。尤其是邵军主帅,那嚣张跋扈的假太子,太让人牙痒。”
&esp;&esp;赵令悦眼眨了眨,心尖微颤。
&esp;&esp;她听赵围叹:“我不知你为何会刻意去悼念北县人。许是你上过城楼,也从窥管看见那些祭奠亡者的白花了?
&esp;&esp;这种惨案上次还是王家军民所受,多少年没有过了,如今朝野响应,岸边不少居民往河中放了白菊。
&esp;&esp;在城关看去,纷纷扬扬,纯净似雪,想到杜子美(大诗人杜甫)写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亦有所动容
&esp;&esp;他对我们无情,却对百姓有情。
&esp;&esp;二十年前,是金人在峡谷屠尽王县三万八千人,他为了这个,他直接反了天。
&esp;&esp;二十年后,金不败已知道了当今太子出身王家,生辰在浴佛日,故意焚烧佛塔羞辱他,虐杀他城池中县民,也无异于再杀他幼年家人一次。
&esp;&esp;可他,可他竟然能忍住没有当即回去,确实有勇有谋。
&esp;&esp;待他砍了那金智顽头颅,我一缩在关内的乌龟,也觉得很出气,很松快,想此扬国威的壮举,震慑了夏与梁金,那必然名留千古啊!可惜,不是我大辉朝的名将所行”
&esp;&esp;三年过去。
&esp;&esp;她的二哥,仍旧有种针砭时弊、不失纯真的倜傥风流。
&esp;&esp;赵围随手捻一只地上黄野菊,在指尖转了转,低下手去痒痒她的鼻子。
&esp;&esp;在她表情全皱起来时,他才轻笑着送到她手中,“喏,这花送给你啊,别不开心了。嬢嬢说万物有律,福祸相依荣极必衰,大辉是气运到了头谁也救不了了。只可怜咱们爹爹还关在宫内,无法再与我们相见。”
&esp;&esp;赵令悦闻此,慢慢抬了头:“二哥也早就看通了?”
&esp;&esp;“通透有何难呢?多少名人大家历经两朝,于诗文中惨然泄愤?虽生于皇家,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也会怕死亡将临,夜晚将至。
&esp;&esp;梵儿,敌就是敌,不可能化敌为友。我赵王两氏的血案,夹杂那么多人的生死,怕是永生也翻不过去了。就算他答应了公主的条件,将和谈书昭告天下,可真不知打开关门让邵军降关那时,究竟会是何场景”
&esp;&esp;赵围思及此,忙一把拉过她的手。
&esp;&esp;细细的野花枝条受力弯折,花汁崩湿在她手心里。
&esp;&esp;赵令悦看向赵围,他还在对她笑,顿时,心酸无比。
&esp;&esp;赵围继续说:“那时,你什么也别管,就紧紧握住我跟嬢嬢,还有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