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勇敢,教他坚强,教他乐观豁达。
现在最后一课依旧是苏禾满教给他的。
要学会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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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日主动约了他面试,开出的职位和薪水很有诚意。
林淮煦入职后才知道原来陈晁还有别的身份,陈晁说,想让他跟着一起去北京开拓新市场,很有挑战性,但收获的经验和利益也是可观的。
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既然决定离开就要干净利落,拖泥带水算是怎麽回事,以前总想等一等看看,也许能找个好时机。
苏禾满性子直,想明白了豁达的比谁都通透,爱情这种事只能自己消解。
可他喜欢的人已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这没办法。
而且苏禾满也没有什麽非要喜欢他的理由,就因为他们认识的比较早?
他的爱又不是什麽珍贵的宝物,他能给苏禾满的那样少,并非不可替代。
也许是因为和陈晁以前交集太少,他什麽都不知道,林淮煦那段时间又很多事情积压在心里,他没有砌词找一个完美借口,而是说了实话。
他说,那里有两个人,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陈晁不理解,但没有强求他。
林淮煦留在了菖坪,没多久用了自己身上积攒的所有钱买了沈慕乔旁边的房子。
他也说不清为什麽,大概是一点执念吧,苏禾满以前说想和沈慕乔做邻居的,也许有天她会偶然路过那里。
林淮煦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当的借口,哪怕是暗恋失败也应该要多给他一些恢複的时间吧,更何况他和苏禾满还认识了那麽久。
那一年的七月,他独自去了一趟北京。
苏禾满喜欢的那个歌手他辗转多番还是买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林淮煦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把票拿给她,也不知道怎麽绕的,竟然步行走到了她的公司楼下。
摩天大楼像一堵堵铜墙铁壁,高山仰止,让人透不过气,他不确定苏禾满是否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四合才看到苏禾满从里面走出来,他握紧杯子,很怕自己守不住底。
苏禾满看起来心情很好,眼尾弯着和同事们说话,然后在路口分别,林淮煦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又看她戴上了耳机,走一会停一会乐着在给谁发消息。
或许他知道答案,毕竟那样的笑容她只对一个人展露过。
林淮煦最后一个人去看了那场演唱会,他听见了大家合唱了苏禾满最爱的那首歌。
前排的位置只有他身边是空着的,大家齐齐挥舞着应援棒,坐在后排的人很惋惜,和朋友交头说的票这麽难买又贵,竟然有人不来。
林淮煦在最后一句的时候看向旁边那个座位,提前离了场。
……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林淮煦都在强迫自己不要特意去关注苏禾满的消息。
时间的作用好像在奏效,他觉得自己可能释然了一点。
再听到她的消息,是去新家看装修时在门口听见了沈慕乔在和她通电话,苏禾满说她快转正了,上周和男朋友一起去看了电影,结束后还一起去什剎海。
沈慕乔意有所指地问她,后来呢?
林淮煦没听。
刚刚闭合的电梯又被打开,缓缓下行。
他有点透不过气,像是突然遭受到重击,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蓝色火苗吞噬着烟头,他擡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有点失神的自己,突然间想起他其实以前因为苏禾满对这种味道很敏感。
苏禾满不喜欢这个味道,闻着脑袋会犯晕,他以前看到了总会立刻把苏禾满扯远一点,结果有天自己沾染上。
不够苏禾满大概也不会知道。
林淮煦看了烟灰燃尽一半,最后掐灭了它。
这一年冬天,林淮煦做了一件出格的事,陷入了无尽的自责里,偶尔也会心存一丝侥幸,他又不是什麽能人,哪会说出去的话就灵验。
春节,苏禾满没有回来,夏玫对她的事情闭口不提。
林淮煦大概明白了什麽,在节后搬入新家,整个人像是住在了公司里。
又过了一个月,那天他下班有点晚,陈晁任命他做了二组的组长,从停车场下车时他收到一条沈慕乔的消息。
还没来得及查看,下一秒就在电梯里看到了苏禾满,心里竟生出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