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暮辞并不着急,而是先找了个地方将陈锋安置了。
日子还长,总有他向自己坦白的时候……
隔日,还没等霍轩主动找到太子,跟他说自己手下人的变故,太子就找了过来。
为了掩人耳目,荣祥泽没有去南安王府,而是隐藏身份去了酒肆。
酒肆中鱼龙混杂,荣祥泽站在其中,竟然毫不违和。
霍轩费了些功夫找到荣祥泽。
“你怎么才来?马上就到年尾了,你那边怎么还没有着落?我该怎么动手?”
“还没来得及告知殿下,我的一命手下陈锋如今下落不明,他若是叛逃,只会在二皇子荣暮辞手中。
若是在荣暮辞手中,就有些麻烦了,我们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搁置?!”
荣祥泽的声音忽然拔高,“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说搁置就搁置?”
“不然呢?”
霍轩反问:“隐患没有除掉,现在动手,殿下就不害怕吗?”
荣祥泽当然害怕,可是他的心更急。
“……你的手下孤会派人寻找,可鲛人的事你打算压到什么时候?你答应父皇的时间就要到了。
若是因为那个下属继续拖延下去,父皇难免会心生不满……”
“那就不满。”
不能及时交出鲛人,绥帝只会心生不满,然而,被绥帝察觉自己口中的‘鲛人’只是诓骗的话,那就不止是心生不满了……
孰轻孰重,霍轩还分得清。
“这件事我自然会想办法拖延,就不劳烦殿下担忧了。殿下只管把心放宽,只要找到我的那名属下,一切事情还是可以顺利进行。
要是找不到——”
荣祥泽急问:“找不到该怎么办?”
“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霍轩冷笑,“不然,殿下以为我为什么要管理在临近中都几个县中肆虐的山匪?”
“……明白了,你现在有人马。可你一旦动用这些人马,孤和你就会被一起被史官记在史书上。他们用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词……”
“殿下,这些事您在意吗?”
“……”
荣祥泽沉默下来。
跟史官的几个字相比,当然是手中的权势更有吸引力……
“孤明白了。”
“现在还没有走到鱼死网破的一步,殿下可以放宽心,继续等待我的消息。不要再像今天一样。”
“确实,酒肆中鱼龙混杂,说不定有人见过孤的脸……”
霍轩:……那倒不是,主要是打扰到我跟宋崖词一起吃饭了。
好好的休沐日,硬是浪费在荣祥泽身上了……
南安王府内。
今日的阳光正好。
宋崖词坐在藤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不甚出色的诗集。
人多碍眼,宋崖词将霍轩留下的人打发走,只留下了一人侍立在旁。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院子的寂静。
一个人出现在宋崖词的视线中,那人穿着南安王府下人的衣服,面孔却有些陌生。
宋崖词身旁的下人皱着眉,“哪里闯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那下人不为所动,平淡的脸上出现一抹冷冽的寒意。
“别动手。”
宋崖词道。
那人瞬间收回目光。
“你先下去吧。”
这句话,是宋崖词对着自己身边的下人说的。
“啊,可是宋公子——”
“下去吧。”
“……好。”
下人离开后,院子中只剩下宋崖词一人坐在藤椅上。
那面容陌生的下人一步步靠近宋崖词,宋崖词却不为所动,视线依旧停留在诗集上。
直到下人走到他身边,宋崖词才放下书,看着下人道:“为什么来这里找我?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你可以来找我。”
“可是,我想来找你……”
那人手中捧着一方绣着牡丹的帕子,牡丹粉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更加鲜艳欲滴,帕子的一角,甚至用银白色的细线勾勒出了一个词字。
“我只是想把它给你。”
那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手攥着帕子,停在宋崖词眼前。
宋崖词微微抬眼,目光从书页转移到那方丝帕上,他的手指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