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把黑暗中唯一能看清的空隙都补满了。
白在江观察不到对面的情况,只感觉好像有人在打斗,动静混在雷声里。
突然,一道黑影从对面蹿了出来,速度快得根本不像病人。
两个野人在他后面踉踉跄跄地追。
白在江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黑影跨上台阶,来到他身侧。
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白在江身前就横过来一条手臂,把他肩膀握得生疼。
‘嘭’的一声,陶泥小屋的门被人重重关上。
不一会儿,里面想起乒呤乓啷的摔打动静,似乎发生了非常激烈的矛盾。
门外的四个野人互相对视一眼。
……
屋内,两道视线落在地上碎得乱七八糟的陶泥雕塑上。
白在江只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
把他扯进屋里的男人正靠着墙平复呼吸。
“你怎么过来了?”他抬脚走到唐钦面前,“我以为你去医院了。”
唐钦仍然沉默着,但这回白在江很确定他不是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坏了雕塑而愣神。
“你怎么了?”
白在江压低了点声音,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在胸腔里突突直跳。
有种难以预计的不安。
唐钦左手拿着根棍子,一直没有放下,此刻像头疼一样抬起右手,低着头按了按太阳穴。
白在江听到他的吐气声,带着比屋外的闷雨还要让人烦躁的意味。
‘咚咚――’
棍子敲在墙上的声音。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心情不好的信号,正常人看到一个近两米的高大男人拿着棍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呈现这种举动,肯定会下意识退后避让,起码等他心情好点再交流。
但白在江没当正常人。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搭在唐钦的胳膊上,触碰到对方紧绷的肌肉。
“你是头疼吗?”白在江声音一轻再轻,隐约带着心疼,“摔到脑袋了?什么时候的事?让我看看。”
白在江手还没落到唐钦脑袋上,手腕就被攥住了。
窗外刮起罡风,树叶之间碰撞着发出沙沙响,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动静。
“下雨了。”
白在江没介意唐钦把自己捏得有点疼,他仍然轻声细语地和对方说话。
“你来和我一起看雨吗?”
握在手腕上的力道紧了又松,然后白在江终于听到唐钦开口了:“我想起来了,白在江。”
‘轰――’
外面又打雷了,但白在江觉得有点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