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出声了――
“白先生,你走错了。”
这个声音……
是大舅哥。
白在江又提着垃圾转身,看向站在雪地里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跟着自己的人是大舅哥不是变态守门狂之后,白在江心里莫名放松了很多。
哪怕大舅哥和变态守门狂一样很危险。
大舅哥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里面是黑色的连帽卫衣和同色长裤,外面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脸上又是黑色口罩。
白在江重新走下来,故作轻松地道:“原来是你,我以为有人故意跟着我。”
“谁?最近有人跟踪你吗?”大舅哥边走边和他交谈起来,非常熟络的样子。
“不是最近。”白在江陈述道,“是很早之前就有了,邻居说我没回来的时候总有一个神经病来我家门前站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屋里有什么宝贝遭人惦记。”
大舅哥听得认真,迎着寒风眯了眯眼:“是吗,那他长什么样?”
白在看了他一眼,语气很自然:“看不清脸,和你一样喜欢穿黑色衣服戴黑色口罩,个子也高。”
大舅哥似乎笑了,白在江通过余光观察到了他弯起的眼角。
“白先生看来很反感我来找你。”大舅哥这么说道。
白在江摇头:“没有,毕竟您是诗雅的哥哥,我不能将你拒之门外。”
两人的步伐将地上的雪踩出两串并行的脚印,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某一瞬间重合了几秒。
白在江身旁传来一声轻叹,然后他听到大舅哥说:“我相信白先生有自己的判断,所以还是很期待和你合作。”
“那您要失望了,我不会背叛我的妻子。”
大舅哥笑了笑,没再说话。
白在江并不想一路无声,这种尴尬不亚于走在路上不小心绊倒之后又不小心扒了一个陌生人的裤子。
“您来这有什么事吗?”他提出问题。
大舅哥插着兜,走得非常悠闲:“我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来看看白先生回心转意没有。”
……真是会乱用词语。
白在江道:“那您恐怕要永远失望了。”
大舅哥再次不说话,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
垃圾站很快到了,白在江换了个手提垃圾,这个动作引得旁边的人多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他:“沉不沉?我帮你。”
“不用……”白在江缩了缩手,却没想到大舅哥劈手来抢,但又没有直接抢过去。
厚实的羽绒服盖住了大舅哥按着他的手背,白在江瞬间回忆起个把月前的奇怪梦,梦里的手和这双手一样大,握着他的力道和温度也是一样的。
垃圾在两人手中倒腾来倒腾去,白在江低头看了看手,又抬头诧异地和大舅哥对视。
这个人又开始笑。
可能是雪后初晴的阳光太好,那双眼睛里眸光明亮,令白在江的心脏咕咚一跳。
看着大舅哥扔完了垃圾,白在江点点头礼貌道谢,然后秉着亲属关系之间该有的礼仪,他抿了抿唇道:“你要走了吧?我送你。”
大舅哥拍了拍手:“帮了忙就能被送客,白先生真有良心。”
白在江懒得琢磨他话里话外的不对劲,隐约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对话了。
……
两人又继续从垃圾站往小区门口走。
一路上闲聊倒是没停过。
“白先生怎么和我妹妹认识的呢?”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旧金山,那时她还不认识我。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连我妹妹嫁给谁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岂不是白做了。”
“您真是一个好哥哥。”
“那当然。”大舅哥坦然接受,并平等地夸奖白在江,“你也是我的好妹夫。”
白在江直觉这句话褒贬意义不明,只能送他两声干笑。
……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suv,宾利添越,浅宝石蓝。
白在江见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怎么,坐坐?”大舅哥跟个触发器一样,不用白在江说话就能捕捉到他的所有情绪。
白在江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您慢走。”
大舅哥也不为难他,摆了摆手就坐进车里,冲司机说了句“走吧”。
白在江的目光落在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