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聊天同频了,压在江叙白心里的惭愧和内疚因为这一句话而被抚平,可下一瞬间,又因为心脏传来的钝痛而卷土重来。
“好了,你快回去。”商砚说着松开了手,不过一个转瞬,江叙白忽然又收紧手心,将商砚抓住。
“嗯?”商砚疑惑地抬了下眉头。
江叙白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真的什么都不怪我吗?”
商砚也安静地看着他,接住他的目光和情绪,点头:“嗯。你在我这,永远有特权。”
江叙白回到包间,气氛明显沉闷了一点,谢霄原本想打趣,但看到江叙白好像脸色不太好,也就没开口。
一直到用完餐,回到谢霄的住处。
小姨要倒时差,没睡着,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江叙白也睡不着,也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小姨顾虑到他的身体拦了一下,江叙白躲开了:“没事。”
他情绪下落的太明显,小姨思忖片刻,开口问:“小白,你这次回国,是为了那个商砚吗?你喜欢他?”
江叙白没讲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浅褐色的液体随着电视屏幕的光影不断变幻,可本质是不会变的。
他的目光逐渐放空,脑海里浮现出商砚的模样。
笑着的,温和的,禁欲的,冷脸的,又或者是轻挑放浪的,脑子不清醒,语出惊人的。
直到屏幕画面定格,光影停驻,江叙白脑海里浮现深情而温和的商砚,跟他说“你永远不必对我感到歉疚”。
“嗯,我喜欢他,”江叙白低声说,“十六岁就喜欢了。”
小姨抬起眼皮,有些错愕,江叙白神情却非常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他反复放弃又反复失败的挣扎,无数次想起又无数次强迫自己忘掉的煎熬,都在这轻飘飘地一句话概括里,都在他平静如水的眼底。
可小姨确感觉到了他平静底下不平静的,这神情她从前见过一次,是在江叙白18岁那年,准备接受手术,踏上飞往加州飞机的那天。
小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握紧了酒杯,面上却是轻松地笑了笑:“挺好的,我们小白也有喜欢的人了。”
江叙白笑了一下:“一点都不好。”
小姨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往江叙白身边挪近了一些,拍他的手:“别担心,evaheart第七代已经有了成功案例,我联系过医生了,你的情况不严重,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