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凡的电话。
“程凡。”
“我是韩齐修,程凡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不是程凡,林谦有些担忧,“他怎么了?”
“林先生,你现在,似乎还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只能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希望他们两个因为你的存在,而继续互相伤害的话,就请你主动离开,一个无法坚定自己选择的人,害人害己,这样,很不道德。”
害人害己?不道德?
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样随意指责,林谦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么说我。”
“优柔寡断,自我,偏执,拎不清,有些莫名的小骄傲,或许还很爱幻想,假设……这样的你,在做出任何感性的决定时,都有很大的概率会犯错,你认为自己无辜,说明你还是看不清。”
听着男人列举着自己的缺点,林谦皱起了眉头,他承认自己有些心软,有些不坚定,但至少,他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如果这样都有错,那什么才是对的,被辜负的是他,被伤害的也是他,怎么到头来全成了他的错……他唯一做错的,就是爱上了乔毅珩……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例子,如果你继续下去,以后,还会有。”
“今天?发生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提前辞退的薪资会在明天早上足额打到你的卡上,希望你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男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这让林谦很气愤,“你总是这么说教别人的吗?”
“我刚才应该漏说了一点,你还嘴犟,如果你的脑子有嘴巴一半利落,那就好了。”
说完,韩齐修挂断了电话。
“……”
林谦气馁又失落地盯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不得不开始盘算自己接下来的路。
夜晚,都江市凯瑟琳私人医院,院长办公室里,乔毅珩光着膀子任由医生处理着左肩上的伤口。
“我就说,你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小孩子,还让人捅了一刀,原来是你小舅子。”
廖医生给乔毅珩的伤口换药以后,拿敷料重新贴好,并笑道:“怎么,惹着人家了?”
“是他,不懂规矩。”
乔毅珩冷着脸,看上去有些不高兴,等医生把伤口处理完以后,他瞟了一眼,问:“会留疤吗?”
廖医生想了想,答道:“不会,伤口很浅,差不多两个月就看不出来了。”
“……”
思索。
看得出来,乔毅珩有些想法,于是廖医生好奇地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总得留下点,证据。”
离开住宿
早上五点,天还没大亮,林谦就起床开始收拾行李,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到账通知,另一条是之前面试通过的那家培训机构……
“要走了吗?”
彭管家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站在门口,望着他。
“彭叔。”
林谦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略显局促。
“其实,你可以留下来,没有关系的。”
“离开,或许更好。”
“是吗?你居然是这样想的……”
彭管家微笑着走进来,然后看了眼林谦整理的行李箱,他拿起里面的一本相册,开口道:“听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
“……”
林谦抬眸。
彭叔打开相册,神情专注地翻看着上面的照片。
“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的,你改变不了别人,很多事情,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错。”
一张夹在相册里的机票被彭管家拿了出来,他递到林谦面前。
“老牛和小松鼠说得都没有错,可它们不是小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林谦愣了一下,却很快恢复神色,微笑着伸手接过机票。
圣诞节,赞城
林谦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筒子楼的走廊里,隔着飘落的雪花,望着对面的几户人家在蒸腾的热气中忙碌做饭的身影,听着楼道里不时响起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小孩子打闹哭笑的叫喊声,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一片暖意。
再回想起三天前刚到赞城的窘迫,林谦不由地失笑一声。
“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
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