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派人打听了你的事,听闻你在老家有一位青梅竹马,如今在镇上正店当账房,若是你嫁过去,想来能舒舒服服地做一个……”
春柔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慎言,奴婢一心伺候三郎君,哪儿也不去的,这可是大夫人吩咐的。”
她要做主子,才不要嫁给账房先生,一辈子计较那几分几厘,活得没趣儿。
妙青柳眉一竖:“你一个下人让主子慎言,吃了凤凰心肝,专想往高枝飞了?”
崔妩仍旧不急,轻言细语道:“不肯嫁人也没事,我有个布行缺管事……”
“娘子,奴婢说了
,除了藻园,哪儿也不去。”她说得更加抑扬顿挫,又强调一句:“是大夫人派奴婢来的,您要赶我,自和大夫人说去。”
崔妩默了一阵儿,蹙眉道:“可是官人并无纳妾的心思,他最重规矩,你若有这念头,至少得在这儿园子里守二十年……”
她好心替春柔算了一下:“那时也快四十了,自有更鲜嫩的丫头排上,定然是选不上你的。”
这话无异于告诉春柔,她在痴人说梦。
春柔偏不信谢宥真会等到二十年后再纳妾,就是三郎君等得,云氏,甚至崔家也等不得。
她一点未被崔妩说动:“大夫人将奴婢派来时就说了,是为了伺候三郎君,娘子也不必拿什么吓唬,若真不容我,就禀大夫人去,
再则,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您也没资格使唤奴婢,更遑论安排奴婢的去处。”
妙青见不得她如此冲撞崔妩,抬高声调:“你敢在这儿信口雌黄?”
崔妩抬手阻住妙青,她此刻就是要勾起春柔的火气,越大越好。
“一整个园子里的侍女,就属你心气最高,春柔,我是爱护你的,只是你骄纵,不似伺候人的性子,我也问过官人,可惜他连你的名姓样貌都记不得,想来没有看上……”
春柔被说得急了:“三郎君怎会同你说这事,况且我来藻园,就受大夫人调派,你不敢开口打发我,就拿这话来糊弄我?”她已经狂得连“奴婢”的自称也没有了。
“可官人既已把你往外拒了,难道你还要强……”
娘子怎可如此奚落她,春柔将海棠花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