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干嘛去呢?”林舒昂有点好奇,地上的装备五花八门,竟然还有帐篷,她忍不住蹲下来看了看:“你们要去露营吗?”
“不是,徒步。”蒋恪宁摇了摇头,手上动作慢了慢,抬头看向她:“你想去露营吗?”
他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心安,林舒昂很喜欢听他说话,但这会还是蹲在地上摇了摇头:“我想去,但是今天不想,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我还是有点困。”
说白了就是睡神上身,根本还没把时差倒过来,昨天晚上半夜醒来出去吹了一个多小时风,后来吃饭,窝在被子里刷手机,干的都是白天该干的事。林舒昂有苦说不出,只能含泪婉拒。
蒋恪宁看出了她的渴望,但也清楚她的困倦,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口道:“有时间我带你去。”
“好啊。”林舒昂点了点头。
“那你们玩的开心,我上楼睡觉去了。”
“好”
她像只树袋熊一样,一只手扶着楼梯慢慢腾腾地往上挪着,步伐沉重且笨拙,蒋恪宁看的自觉好笑。
——
“你不带她去?”俩小孩儿在旁边,赵江川有所顾忌地压低了声音,撺掇着蒋恪宁。
蒋恪宁也没招儿啊,姑娘都困成大熊猫了还怎么去?前一秒活蹦乱跳笑得狡猾又美好,后一秒眼皮子打架在沙滩椅上睡得不分t昼夜。
“你看看她那像是能去的样儿吗?”蒋恪宁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淡淡地道。
赵江川用手摸索摩挲下巴,“啧”一声,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她作息还挺······”蒋恪宁凉凉的眼风一扫,赵江川干笑两声,“还挺规律······”
蒋恪宁没理他,将李唯西叫到一边:“徒步挺累,今天会穿过一片山林,虽然不是爬山,但更累更危险,随身的补给都装好了,别扔了。”虽然同路,但该说的还是要多嘴说一声。
李唯西和身边的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蒋恪宁清点了东西,背包、雨衣、速干衣、地图、军刀、帐篷、指南针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用登山包装着。四个人一人一个包,女孩的略小一点,蒋恪宁淡漠地看了一眼李唯西的背包,明显被偷偷调换了不少过来,已经提醒过了,蒋恪宁也只是点到为止,没多管闲事。
四个人体力自然略有差距,所以赵江川和蒋恪宁都是一前一后护着中间二人。这块是专门用来徒步的山,里面环境一般,树枝横斜,但唯一难得的是在冬天这座山上依然郁郁葱葱,较之其他面的风景好多了,跨越的距离也比其他山脉更长。
徒步是李唯西提出来的,三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蒋恪宁说带他出来玩自然就肩负着带领的职责,所以也就应了下来。
四个人刚进山的时候气氛还是很不错的,李唯西逗着小姑娘插诨打科,赵江川时不时插两句话,后来干脆就跟在蒋恪宁身边,两个人护在小情侣身前了。
蒋恪宁听着李唯西的逗小姑娘的话时不时也跟着笑笑,赵江川动作流畅麻利,用刀将面前的横斜的树枝拨开,一行人走到太阳西斜,精神都还算尚可。
直到最后一丝余晖缓缓散尽,天上陡然开始下雪,绵绵密密不一会就覆盖住了庭院中的黑壤土地。
“胡萝卜,快进来!”林舒昂戴了一顶毛线帽,脖颈间围了围巾,但是那雪花片儿还是喜欢往她皮肤上贴,冻得人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寒噤,将门口大铁门上拴着的狼狗给解开了,扯着绳子往里拉。
狼狗高大威猛,“胡萝卜”显得太过孱弱,狼狗很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新名字,但这女人面色不善,武力值胜过白斩鸡好几倍,他只好夹紧尾巴做狗,哼哼两声老实跟着林舒昂回了别墅里。
她哆哆嗦嗦将衣服帽子都卸了下来挂在衣帽架上,抖擞抖擞身上的雪粒搓了搓手,绳子仍然绑在壁炉边上:“老实呆着。”
胡萝卜听令,趴在地上一只脚压着另一只脚,头就压在最上面的脚上,以这种奇奇怪怪的姿势躺下了。林舒昂啧啧称奇,回望门口大雪漫天,她干脆找了几张别墅里备好的宣纸开始勾画儿。
说来也是奇,上班的时候不爱工作,得了闲空就在修复室里瞎逛乱撞悠,看看名家画帖、字迹,但自己从来不学,就纯欣赏。等到了放了假,手还一时痒痒了起来,没事就爱在家窝着,偶尔画两幅画,她画得磨蹭,一幅画要十天半个月,总是画完了就上班了,就撂下了,一点责任感也没。
壁炉里烧着干柴,掌勺阿姨时不时出来添添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