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一众官兵见到此人,连忙将谢沧与包大敢护在中央。
“怎么?见到老夫害怕了?”这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到刀枪的官兵面前,脸上的黑斑依稀可见。
“三叔!?”谢沧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京东东路都在传闻,漕帮三叔已经仙逝,怎么如今在此地见到,难不成大白天真的见鬼?
“知州大人既然还记得老朽的名字,又为何敢动手伤人?”三叔的眼神之中充满的怒意,像是在责怪。
一个帮派的头领责怪一州长官?就连包大敢都觉得可笑至极。
“你个老头,凭什么在此指手画脚!”包大敢显然是出生牛犊不怕虎。
三叔闻言,面色不喜:“哪来的毛小子?”
谢沧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朝廷下来的讨敌先锋!”
三叔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光芒:“讨敌先锋,这个小娃娃?倒是有几分意思。”
“都别打了,青派已经彻底完了,大家伙都回去吧。”三叔这一声,可把众人惊愕。
漕帮这是闹哪一出?先前还聚众闹事,如今就要走,难不成说好的好戏就是青派彻底完蛋?
三叔苍老的面色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却是让众人内心发毛,当年只要见到三叔微笑之人,定然活不过午时,这也是当年三叔的可怕之处。
“肖客!”
肖客闻言一惊,“老东西,感灭青派,老夫和你拼了!”
三叔一笑:“除了那个小子,你是第二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不得不说比起你师父你好了太多,那个老杂毛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肖客忍耐到了极致,也不管众人的劝阻,直接冲向三叔。
可还未到三叔跟前,就觉得腰部一阵撕裂。
“啊!”
肖客竟然被拦腰一斩,苍老的躯体直接蹦出大量鲜血,把码头染红。
“掌门!”吴痞子停下手中动作,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就那么一刻,吴痞子真的感觉无力了,连掌门都死了,今后何去何从真的无从得知。
而扬刀之人正是段武。
段武一直潜伏在暗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肖客满眼惊悚的看着扬刀的段武,双目紧紧的瞪着眼前之人,直到死也没有闭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以至于包大敢都未曾反应过来,肖掌门作为枯湖知情者之一,如今也陨落了。那知晓枯湖一事之人就只剩下谢沧一人,可依照谢沧的性子,指定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心中不由气愤。
“哈哈哈哈!”三叔大笑,差点没把自己笑岔气。
“还是想他师父一般,是个冲动的傻子!”
吴痞子一怒:“老匹夫!我要你命!”
“痞子莫要冲动!”
包大敢连忙喝住他,生怕他也血溅当场。
谢沧却是满脸愧疚:“三叔有话好好商量!”
三叔在京东东路的威望可不是他一个个知州能够盖住的。
“懦夫!”包大敢厌恶的看着谢沧说道。
谁知谢沧却是便是脸色:“莫要以为你是朝廷下来的命官就可以胡作非为,如今青派彻底完了,朝廷也有命令禁止官府参与帮派斗争,来人,退兵!”
见到谢沧呵斥包大敢,三叔很满意,也说道:“码头上的货物漕帮不会带走分毫,打伤之人漕帮照常索赔,但从今日起,德州再无青派,只有漕帮!”
三叔年迈的声音不算太响,却是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包括那些商贩和搬运工。
青派可是京东东路的庞然大物,就这么轻易的被灭门了?任谁一时间也难以反应。
双方协商之后,官兵便是率先做出表示,主动退回府衙。
包大敢心中无奈,可是德州府衙官兵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心中也倍感无力。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为青派保留一些种子,强行将吴痞子拉走。
等到官兵全都退去之后,漕帮众人才看见二胖跪在李二牛的尸体面前,一动不动,半句话也未说。
一名漕帮喽喽却是嘲笑道:“这个二愣子莫不是傻了吧!”
“我看八成是,平常有着他大哥护着,只管着冲锋陷阵,如今二牛走了,这个二愣子在漕帮可不好混咯!”
许多人摇了摇头,夹杂了许多无奈。
对于二胖此人,漕帮之人对他是又爱又恨,恨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