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贵为火神族族长,又有四个黑衣蒙面女子前后相护,气场这一块,自然是拿捏得死死的。
这寻常百姓,一见她模样装束,就知绝非普通人家,第一感觉便是——惹不起!故而远远见她,便顺着墙根低着头躲避。
祝宓暗自纳闷,自己又没凶神恶煞,为何这些人倒像是见鬼一般,一个个避之不及的模样。
好在一辆牛车此刻慢悠悠对向而来,她站在路中,那牛车却避不开她。那车夫见她模样,并不敢开口叫她让路,终于慢悠悠停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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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开口,车夫突然跳下牛车,对着车内一句:“先生稍等,突然腹中剧痛难忍,容我先去上个茅房。”说罢一溜烟便跑不见。
“当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车内一声并不严厉的呵责,车帘掀开,一个老头与祝宓四目相对。
只见那老头,头戴葛巾,一身灰色布袍,眉疏眼细,酒糟鼻,山羊胡,正是教洪浩识文断字的岑老夫子。他来此访友,却不料与洪浩他娘碰巧撞见。
老夫子一见祝宓,便知道车夫是心中惧怕,借口屎遁跑了。
祝宓恐他也跳车逃跑,赶紧开口问道:“你可知离火宗?”
老夫子却是见过场面,并不被祝宓气场所慑。他一模红红鼻头,摇头晃脑道:“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祝宓一愣,看来是个穷酸腐儒,她的性子,最受不了这种温吞水模样。
当即有些不耐烦,“知道便告诉一声,不知道我自去问别人。”
老夫子却道:“我知道是知道的,只是为何要告诉你?我又不欠你家钱粮,你这般求人没个求人的态度,便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如此和族长说话,四名黑衣女子立刻嗔怒,其中一名哐啷拔剑,厉声喝道:“你再对族长不敬,我便一剑杀了你。”
她这一拔剑,原来还在街角暗处观望的好事之人立刻跑个干干净净,这娘们,不像是好人呐。
祝宓立刻喝止,拱手向老夫子道:“老先生教训得是,是我心中焦急孩儿安危,失了礼数。还望老先生原谅则个……老先生若知情,烦请相告。”
老夫子颔首道:“这就对了嘛,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不过你既是担心自己孩子,倒也情有可原。”说罢一指方向,“离火宗在那清风镇,此去二十余里便到。”
“不过那离火宗人多势众,我看夫人你这侍卫虽颇懂拳脚,但你们毕竟身单力薄,恐不是对手。”老夫子只疑祝宓的孩儿是被离火宗拿了要赎金。
“多谢老先生相告,我自有计较。”
祝宓说罢便带着四名侍从朝老夫子所指方向而去。
老夫子喃喃自语:“果然是为母则刚啊。”
祝宓来到清风镇,一眼便望到山顶的楼阁建筑,这一下断然不会错了。
她却不耐烦从山脚拾级而上,一跃腾空,极快便来到山顶广场。看着这些刻满火焰图腾的石柱,心中一喜,此间十有八九,供奉有先祖祝融的塑像。
当下便对着惊愕望向自己几人的离火宗弟子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立刻便有弟子飞奔前去相告大长老夏百草。
说来这离火宗,也是倒霉,除去掌门,有本事的统共就六个长老,被大娘一人便杀了两个,还有一个也被拐去不二门。如今日渐式微,颇有些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只盼着掌门青须子,能早日神功大成,重振离火宗。
这青须子,闭关已经五十余年,日夜苦修,已到突破至化神境的关隘处。
夏百草听闻又有高人前来,胆战心惊,先前见了大娘和通天山庄的对战,双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如今他也收了骄纵跋扈,总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急急忙忙来到广场,看见祝宓气场强大,仪态威严,立刻便上前拱手作礼,“离火宗长老夏百草,不知夫人尊驾到此,有何贵干?”
祝宓并不与他废话,刚才听老夫子话中之意,这离火宗素有恶名,她也并不因此宗是修习火系功法便另眼相看。
“你宗门可有供奉火神?”
“我离火宗修习火系功法,自然是有供奉火神,不知夫人是要……”
“如此甚好,带我去看看。”
夏百草听得一愣,心中暗叫苦也!
原来青须子闭关处,便是在火神殿。五十余年,纵然大娘两次上山,闹得天翻地覆,那青须子都不曾出来望一眼,可见其心志坚韧。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