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这句话惊醒杜英娘,她默默松开了手,生怕自己这样哭闹真的会让陈祖母不得往生,吓得泪也不敢流,看着陈远山一把抱起陈祖母放进木盒。
陈祖母不是杜家村人,没有那么多规矩,等了隔日便请了村里的几个做这些活的人,一起把棺木抬上山头,埋到了陈远山祖父身旁。
另一边是陈远山的父母,当年他们两个尸身损坏,葬到了一起。
杜英娘木木呆呆的跟在陈远山身后,落棺后烧纸钱,陈远山做什么她便跟在身后做什么。
就像回到了娘亲去世那一日,大人让她跪便跪,起身就起身,等到要回去了,她见娘亲不跟着一起回,撕心裂肺的哭闹。
现在的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无论怎样哭闹,她们都不会再回来。
陈远山跟着一起祭拜了祖父,父母,他们都可以安息了,他已经长大,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身上也有了责任。
杜英娘心里空荡荡,天地间白皑皑,一眼望去山上只有白雪里露出的荒草褐石,还有陈远山孤零零的跪在几座坟茔前面。
这里都是他至亲的人,他孤寂的连放声痛哭都在克制,杜英娘心里更加悲伤,她无声的跪在他的身旁,握住了那只抬了半日棺发红的手。
陈远山回望她一眼,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