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走出屋门几步,他就突然被人叫住。
“留步。”
拦下王久武的俊美检察官没有给他疑惑的时间,直白开口问道:
“王顾问,我在会上没有听到你发言,请问你的观点?”
没料到会有此番询问,基金会顾问只好公式化地回答,“结论需要立足实际。
现在我们手头持有证据实在有限,等到贵地警方乐于分享线索,我们定会及时梳理制成报告,到时自然也会送到您手中一份。”
青年说完微微躬身,正欲离开,却二度被挡住去路。
贯山屏因为王久武的消极配合微微蹙眉,神情中的一点不悦叫人心底微颤。
此刻已近黄昏,斜阳西霞,落日的阴影加深了他本就精致的五官轮廓,愈发显得这个男人皓雪玉琢。
见那平素稍欠血色的薄唇被窗外夕阳涂抹艳丽,王久武竟一时看得忘记挪动脚步。
“推测即可。”
清冷语气驱散了青年说不明晰的杂念,检察官直视着他的双眼,“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见贯山屏不知为何态度坚决,王久武飞快思考,决定以退为进:既然一时无法突破郑彬,不如转从他人入手,间接掌握警方侦案动向;这个贯山屏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先搞好私人关系总不会错。
“您抬举,仅有些个人拙见,愿受指教。
不过站在这里说不太方便,也到了下班时间,不好耽误贯检您休息,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
贯山屏面色稍露为难。
王久武还以为他要拒绝,却听这个男人说道:
“东埠警局食堂只能刷卡就餐,你和我现在去申办饭卡,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拿到。”
青年一愣,然后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请您吃饭怎么能在食堂应付呢。
这样,您定个饭店,回会议室稍坐片刻,我叫车接您。”
“用不着,我开车来的,过十分钟你到楼下。”
说完检察官就走了,没有听他多客套几句。
——也罢。
虽说这人态度并不客气,情况也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但好歹还算领情。
王久武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决定照做。
身后即刻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基金会顾问转过身,正看见郑彬走出屋门。
原本紧跟在他后面的顾怀天似是觉察气氛不妙,悄悄站到了稍远的地方。
“看来你给贯检留的印象挺不错,”
郑彬环抱双臂,扬起下巴,“未免太不错了,我跟他公务往来这么多年,于公于私总该请几顿饭,贯检可一次都没答应过。”
“您有什么事吗?”
王久武平静问道。
“没什么,当我好心多嘴提醒一句,和贯山屏接触注意点儿分寸。”
王久武皱眉。
郑彬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一挑,摆了摆手,半调侃半认真地甩来一句:
“一个‘疯信徒’已经够令人头痛了,我可没多余工夫跟什么基金会解释他们顾问是怎么出的‘意外’——来东埠一趟不容易,留条命回去。”
作者有话说:
开会是社畜工作的必要环节,不得不品尝。
猎食
东埠警局楼前的临时停车场在下班点还是满员,王久武按照约定时间下楼,没有看到谁摇下窗招呼他上车。
观察了一会儿,青年走向一堆suv中停着的一辆轿车,然而是旁边的黑色吉普在他经过时发动了引擎。
一路上坐在后排的王久武几次试图同贯山屏攀谈,对方却一直紧抿唇角专注开车,他也就渐渐放弃搭话。
夜色翻涌,汽笛嗡鸣盖过了气氛尴尬,于是借着无人干扰放松出神的时间,王久武在脑海里重新回顾了一遍下楼前发生的事情。
趁郑彬不注意,顾怀天跑来和他嘀咕了几句。
从这个实习警察口中王久武获知了一条信息,准确来讲,是一条八卦——
“有个姓贯的检察官一直遭人纠缠,不少追求者行事偏激,害得许多人不敢同他私下往来。”
郑彬甩给他那番话的时候,王久武并没往这方面想。
不过凭贯山屏的长相,会招致如此是非,他倒也没多惊讶。
真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江河清,似乎也是众多疯狂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