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为什么我会在戒毒医院的观察病房……为什么是被送进这里?
想要向史明求问,却见这人已完全沉浸在了漫画情节之中,王久武本来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决心先在自己的记忆中检索一遍。
果不其然,他的头很快开始胀痛。
顶住头痛,褐眼的青年重新躺了回去,一边用力揉按两侧太阳穴,一边努力回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贯检。
冬节庙会。
“海大王”
的故事。
开幕式。
鼓楼。
被扔下的赤裸尸体。
阴阑煦。
仁慈医院。
四男一女自缢。
红雨。
红漆。
病房墙上的红色图案。
德语赞美诗。
郑彬。
深色的笔记本。
——王久武想起来了。
……
仁慈医院住院部顶层,走廊尽头。
身边带着大何,郑彬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贯山屏将自己的外套大衣铺在地上,扶着那个褐眼的青年坐下休息。
他无心打趣,绕开检察官,挤站到了王久武面前:
“事先声明,王顾问,这虽不是审问,但已算正式问询。”
青年脖颈绵软,无力地低垂着头,对这番话没有反应。
郑彬看着也有些不忍,但还是板起脸,继续说道:
“关于你搭档阴阑煦,请你如实且详细回答我以下问题——”
作者有话说:
死线冲刺人当惯了,不到榜单任务截止时间就有些码不动字还行。
祛毒(中)
“我已查验过医院登记库,阴顾问入住的正是顶层的单人病房;‘灰发灰眼的年轻人’,这一外貌特征也对应得上。”
边说边亮出重新封进证物袋中的深色笔记本,郑彬继续说道,“护士孙莉在笔记中提到的那个‘他’,应该就是阴阑煦。
结合笔记内容,阴阑煦恐怕和这两起——不,已经是三起——和这三起案子都脱不了干系。”
瘫坐在地的基金会顾问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郑彬却没有给这人更多思考时间。
“王顾问,”
他直白点名,出言打断王久武的思路,“请你提供阴阑煦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就从他为什么会受伤住院开始吧。”
基金会顾问垂着头,避免同刑警视线交锋:
“郑队,一个精神明显失常的人写下的东西,您难道也要采信吗?”
“采信与否是之后要做的判断,现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受伤住院的原因,以及近段时间的行程,属于我搭档的个人隐私,”
喉嗓嘶涩,每个字王久武都说得都十分吃力,但他仍尽力咬字清晰,“与案子无关,不便提供,还请您理解。”
“没听见我一开始的话?”
郑彬突然提高音量,“与案子有关无关,不是由你来定的!”
可惜这种审讯式的威慑在王久武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对此仅是一笑,“您大可不必费心对我使用这种技巧。”
而后青年刻意作出身体放松的样子倚上墙壁,仰起自己那双褐色的眼睛,声音虚弱却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我会尽力配合您的工作,前提是,请您拿出可证明我搭档确与案子有关的确凿证据。”
仿佛是想激怒对方以扰乱节奏,他很快又多余补问了一句:
“您有这种证据吗?”
“我有没有证据跟你什么——”
旁听他们对话的贯山屏此时清了下嗓,提醒郑彬不要有失当言行。
刑警闻声环抱双臂,用眼神征询职业人士的意见。
检察官不仅以目光回应,而且对他这种近似“诈供”
的行为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王顾问,是我唐突了,”
郑彬重重呼出一口气,从善如流,“等证明阴阑煦与案子有关后,正式调查时我再问你。”
他手头的确没有有力证据,却故意把刚才的对话说是正式问询,确实只是为了诈王久武一下。
基金会顾问并没有这么容易就上钩,这点其实也在郑彬意料之中,但换个角度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