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讲,‘落海’已经完全融进了东埠本地人、乃至在东埠生活过的人的血肉,你自然检测不出所谓的可疑物质。”
“这又是……什么道理?”
远离他们的检察官一句沉吟,“物质循环。”
——生态系统之中,物质流转交换,奔腾循环不息。
自海洋至陆地,自低级到高级,日久天长,小小的水母伸展开万千触须;自此东埠境内,所踏足的每寸土地,所呼吸的每口空气,所饮下的每颗水滴,都有了一抹浅灰的魅影。
“这种事,绝对不可公之于众。”
荣瑾也沉声说道。
毕竟,谁能接受生养自己的土地是一座毒窟,而自己更已然是无法抽身的瘾徒?恐慌失序,只会比熄扑不绝的毒瘾更为棘手。
王久武亦恍然明白了为何东埠人有时言行如此异常。
每年临近冬节,按照传统,东埠人会开始大量食用海鲜,甚至三餐几乎只吃鱼虾贝蟹,恰似一点火星引入积攒的火药,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庙会上几近死斗的青年男女,东埠游客僵硬如覆于面部的喜悦表情……凡此种种,恐怕都是体内“落海”
流毒发作的症状。
而他也已在东埠居住多日,他的体内也有一堆等待爆燃的火药。
褐眼的青年再次用食指摩挲了下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