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忙我帮。”
“痛快!”
江河清刚夸完人,一只拳头就伸来抵住门板,紧紧挨着他的脸颊。
高大的基金会顾问欺身瞪视他的双眼:
“先别忙,我只答应了找寻凌教授的下落。
你额外需要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我不会用尽手段直接从你嘴里掏出所需信息、然后把你溺死在马桶里的理由。”
“好说好说,”
江河清直接把手里的u盘塞进王久武胸前的衣兜,末了不忘拍上一拍,“这里面是原始录音,其它翻存文件我都已销毁,就用这番满满诚意,换我平安离开此地。”
褐眼的青年报以冷笑,“你可就靠着这东西要挟我保命,会这么干脆地把最大筹码给我?”
“嗐,多大点儿事,这有什么的嘛。”
江河清跟着他笑。
下一秒,男人笑意收敛,“最大筹码,你在瞧不起谁?”
连同语气都变得阴狠,獠牙露出,低压帽檐下那一双墨瞳目光如刀:
“燕子先生,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随你怎么说。”
并不理会他言语内外的威胁,王久武状若无谓,懒淡地回应,“你今天想活着从我这里离开,光这点儿东西可不够,得‘加钱’。”
没有给江河清反应的时间,青年的手毫无征兆地扣住了他一侧肩膀,随之而来的力量骇人凶猛,硬生生将肩关节拉卸脱臼。
“唔——!
!”
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几乎令江河清即刻昏厥,但他居然咬牙强撑,硬是挺过了导致眼前阵阵发黑的数秒神经折磨。
嘴唇都被咬破方才忍下险些脱口的痛呼,法外恶徒面部肌肉剧烈扭曲,甚至连他所戴的口罩都跟着变了形状。
但他在笑。
冷汗簌簌而下,这个男人却低低笑着,代表疯狂的声音滚过喉嗓底部。
因为他醒悟到,重踢,扼颈,乃至卸掉一侧肩膀,王久武这一连串动作,都是在替某人向他报复。
“有趣,有趣,你猜我联想到了什么?主人搬家后一走了之,养的小狗还每天留在原处傻傻等候——真是一条好狗。”
稳住脱臼的肩膀,江河清用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拧开门,倒退走出了隔间。
在身上那件警服彻底消失在洗手间门外之前,法外恶徒留下今日最后一句笑言:
“做得好,燕子先生,让我更加期待你咬断他喉咙的模样!”
……
直至离开江河清也没有明说那个“忙”
具体是指什么,不过王久武随后发现自己衣服内袋中多出了一样东西。
一封邀请函。
想必是这人之前对他言行轻辱时趁乱放入。
函上烫银纹样,华丽舒展于纸面,隐约一尾大鱼模样;函内文字不多,刨掉敬辞客套,概括起来只有一句话:
【尊敬的alessandro先生:
混血儿舞会——恭候您莅临】
函末落款,辉公馆。
作者有话说:
我本质上是个纯爱战士,但有时因为剧情需要也会写牛头人←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牛头人。
这天之后,宋局专门开了个整风会,“有些同志实在过分,不点名了,上班时间要注意影响!”
所以老王为啥要跟着躲警察,大概真是坏事做多了心虚吧。
暗示
被击打的肘部很快积起淤血,但幸好伤势不算严重。
发现江河清明显有留手之后,王久武嘁了一声,用冷水冲洗手肘权当冰敷了事。
放下袖子,他重新将邀请函放回衣兜,一边思考该怎么将它交给警方、一边抬脚走出洗手间,晃神的工夫,眼前藏蓝光影一闪,他险些与进门的贯山屏撞个满怀。
“王顾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视线接着落上青年这条僵垂的手臂,检察官眉头蹙起,“你的手臂为何有受伤的迹象?出什么事了?”
基金会顾问随口就扯出个无法证伪的谎话,“胳膊肘不小心磕到了洗手台石沿,不打紧。”
但这个解释并未让贯山屏放下心,“还是头晕?”
“已经好多了,不好意思,让您等我这么久。”
王久武下意识想露出微笑,对方眼里话里毫不掩饰的关切令他心底涌过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