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臣的怀抱中受伤。
退一步讲,请看,即便您最终落选,我们的人也会及时救您上来。”
顺着摄灯人手指的方向,贯山屏抬眼看了看围站半圈池沿的无相使徒。
他接着看了看池中荧荧烁烁的辉水母,一时不知秃裸畸形的面目与令人沉沦的剧毒,究竟哪个更为可怖。
见亚历山德罗先生久久未动,摄灯人鼻中哼出一声,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提灯:
“还请理解,仪式必须继续,不管您是否准备完毕。”
她眸中闪过的寒芒即是最严厉的指令。
先前奉上大氅的那个无相使徒不敢怠慢,立刻朝亚历山德罗先生伸出了手,准备“帮”
他“进”
到池里。
台下突然传来数声惊呼。
就在那几截枯瘦的手指将要触到贯山屏手臂的一刻,从队伍中后袭来一股巨力,将靠前的四五个宾客推翻倒地。
踏着人群互相叠压的背脊,一道黑影借力跃至台上,趁势飞起一踢。
尚不待有谁看清这无礼之人的动作,劲风袭过,紧跟肉体落水,溅起白浪涟漪。
那个想推亚历山德罗先生入水的无相使徒,已重重跌下鎏金台凹陷的台面。
顷刻之间,浅灰荧光汹涌而来。
美丽温顺只是水母外表的伪装,这些柔软轻盈的海洋生物嗜血且残酷。
如同嗅到血味的凶猛鲨鱼,亦像逐风而起的遮天蜂群,辉水母们齐齐扑向入水的猎物。
它们钻进浸水湿重的长袍衣缝,触须缠绕,红痕细长可怖犹如鞭伤,很快便在人类的脆弱皮肤上留下道道血印。
剧毒注入,灼痛蔓延,占据大脑的甘美幻觉,甚至比灌入肺部的海水到达更早,于是,连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俯卧在池中的无相使徒转眼便没了声息。
仅有喃喃呓语被海水淹没,化作串串破碎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