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人寻了一条灰纱,裹在贯山屏身上。
检察官没有反抗,只在薄凉的丝纱贴在身体时颤了一下,仿佛尚未从方才直视屠杀的震骇中完全恢复。
然而引领沉海秘社的摄灯人多年来阅人无数,已然透过那双墨黑眼眸,看穿这个男人下意识的伪装,认出他极力想隐藏的某种殊于常人的冷漠与麻木。
目睹死亡其实没有让贯山屏产生多少情绪波动,他肢端后续的战栗,只是模仿出来的机械颤抖。
“亚历山德罗先生,你靠这张脸一定骗过了不少人。”
雷娅讥讽,“你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却还想装得珍视别人的性命?”
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个检察官臻美皮囊下是否有一颗生来扭曲的灵魂。
她只是讨厌他,尤其讨厌他镇定到甚至显得淡漠的神情。
与人性无关,在贯山屏身上,雷娅看到了一些与提摩泰希相似的特征。
不苟言笑的冰冷面孔只是表面,她憎恶他们将自己的意志施加于他人身上时,那副理所当然的坦率态度。
不管是那双浅灰的眼瞳,还是这双墨黑的眼眸,他们难道不都是自说自话,强拉别人配合自己演出?
“甚至不问一句我们是否想要你的保护。”
雷娅喃喃自语,全然无视贯山屏流露的困惑,“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傲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