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吴少的记忆,让他想起树林边那场争斗。
“他们似乎好久没在村里出现了,怎么忽然又有人来了?”一点也错不了,也许这两个人自己并不觉得,但吴少却很容易地就可以分辨地出来,那类人的一举一动就是那样的一种神态和姿势,显示出不同于花涧村的人气息。
“加上这两个人,这一年间,应该是有十几拔这样的人了吧,来得好,来得妙,来得正是时候。”吴少一扫方才的闷闷不乐,嘴角不自觉挂上一丝笑意。
“这下子也许有热闹可看了。”吴少吹着口哨,三步一跳地奔向学堂。
随后的几天里,只要一放学,吴少哪儿也不去,径自回家闭门不出,搞得几次想拦住吴少的鲁小柱很是郁闷。
吴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告诉吴福说不要打扰,他要认真读书,吴福虽然微觉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吴员外刚从外地回来,有许多账务要处理,也没多少时间理会吴少。
这一天晚上,吴少静静地躺着,耳朵却竖得老高,静听着周围的异常。
终于有动静了!
有人轻轻敲门,吴福似乎认得来人,也没多问。这人径直来到后院,在父亲那边卧室门上敲了三声,不久,便听见吴员外的卧室门响。
吴少赤脚跳下床来,来到窗前,侧耳听了下,什么也听不见,他回过身来,从墙角拿出一个漏斗型的纸罩,将宽大的沿口贴在耳朵上,尖细的另一端靠近一条细细的苇竿,苇竿顺着角落,一直延伸到他老爹的窗缝里,不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吴少平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仔细去听。
这就是他这几天闷在家里的成果——一种简易的偷听装置,这个装置并不是吴少的发明,他是在有一次听了村里老人说过后,随后便试着制作了一个当玩具,并没有想到这东西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窃听装置的效果奇差,从里面似乎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仅能断续地听到几个字眼。
吴少有些着急,但就在这时,一些话忽然灌进了吴少的耳朵里: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这是老爹吴员外的声音。
“你觉得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么?”——这,果然是那古老鬼的声音。
一阵沉默。
“我宁愿独自承担。”——父亲吴员外悲怆的声音。
“你有那物,他身上却没有,还用我多说么?”——古老鬼冷冰冰的声音。
“你、你难道就这样铁石心肠?”——父亲吴员外几乎是哀求的声音。
“这就是命运,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古老鬼冷酷地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还有,我早已知道他身上带着……”
声音越来越低,只是一片断续的字眼,吴少再也听不清什么了。
开门,关门,那人悄悄地又去了,四周重又回一片宁静。
当吴少重新回到床上,他发现自己在索索发抖,而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好个老鬼!”吴少狠狠地咬着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