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林青云在外头被人蒙骗,所以欠下了金骰子楼的钱。但侯府这边的公账上现暂时拿不出钱来,沈景晴便不愿替林燕飏还这债,他本是能够理解的。
可沈景晴却把这事捅了出去,让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且她刚刚装作晕倒,而她身边那个叫小欢的丫鬟又到外面高声宣扬此事,这一主一仆配合默契,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么对待林青云,未免太过心狠。正如方才余氏所言,林青云在外头被人骗,她这个做大嫂的竟也不疼惜他,反而还在背后推波助澜,让京城的人都来攻讦林青云。
林燕飏替自己的二弟打抱不平,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笼子里干嚎两声。不过这回他成功引起了沈景晴的注意,沈景晴朝他这边看来,目光带着些疑惑,道:“小福,你有没有觉得小橘这几天特别奇怪?总是一会儿亢奋,一会儿萎靡。”
小福点点头,道:“可不是吗,夫人,昨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逮到它,它从前可是从不闯祸的。”
沈景晴勾住鞋尖,趿着鞋便往鸟笼这边走来。林燕飏很是警觉,做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威慑姿势,脑袋上的毛也随之竖起,可沈景晴只是疑虑地皱了下眉,便打开了鸟笼,伸手进来,似乎是想安抚他。
林燕飏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为了阻止沈景晴,林燕飏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往那只白净的手上咬了一口。因为刚才对沈景晴的愤怒,加之还有一丝紧张,所以林燕飏这一嘴咬地很重,直到他听见沈景晴的轻哼传来,他才肯松开自己的鸟喙。
如林燕飏所愿,手确实是停下来了,可他嘴里也尝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这才发现,那只手的虎口处,正源源不断地冒出鲜红的血来,流过手背上的青筋,一滴一滴地落在鸟笼的底部。
从一只鸟的视角来看,这出血量是很夸张的。林燕飏呆愣了片刻,他方才只是想要沈景晴的手离他远一点,所以才一口咬了上去。他本以为这鸟的鸟喙顶多是咬破窗户纸,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尖利,轻易便在沈景晴的手上咬出这么大一个伤口来。
“夫人,你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以前这鸟儿明明从不咬人的!”小福的惊呼声传来,林燕飏心中也浮现出一丝愧疚,虽然他对沈景晴所为之事十分不喜,但也从没想过要把沈景晴咬成这个样子。就在他怔忪之时,那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了过来,把他的整个身子一把拢住,林燕飏闪躲不及,就这么被沈景晴握住从站杆上拿了起来。
就在林燕飏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沈景晴抓到她的面前了,沈景晴离他很近,鼻息吹得他的羽毛微微颤动。
沈景晴目光幽幽地看向他,道:“大吼大叫还咬人,小心我把你炖成鸡汤喝了。”
林燕飏下意识想张嘴抗议,可是却叫不出声来了,他能感觉到沈景晴的五指紧紧扣在他身子上,令他动弹不得,他这才惊觉自己现在不过只是只鸟,沈景晴虽然只是个女子,但捏死一只鸟也是轻而易举的。到了此刻,他才切切实实意识到这个事实。
似乎是察觉到掌中的鸟儿身体僵硬,沈景晴笑了一下,就把他松开了,让林燕飏站在她的食指上,道:“下次再这样我不给你买瓜子吃了。”
看着沈景晴的微笑的表情,再配上她现在还在流血的手,林燕飏只觉得这一幕有些瘆人。想起她刚刚眸子里那危险的光,林燕飏也不敢在她的手上多待了,赶紧扇动翅膀,飞到了屋里的角落处,离沈景晴远远的。
沈景晴见了,也没再多言,只是重新回到榻上坐下。小欢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夫人,我请郎中来了,是否现在让他进来?”
沈景低头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闻言抬头道:“请郎中进来吧。”
很快,就进来了一个背着药箱,蓄着胡须的郎中来。他给沈景晴把了脉,面色却越来越凝重,看得一旁的小欢紧张不已。最后,那郎中把手从沈景晴的腕上移开,道:“夫人,您这是忧思过度,风寒还未痊愈又复发了。这几日一定要在床上静养,否则这久病伤神,会伤及根本,折损寿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