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飏”把脑袋埋在沈景晴的颈窝处蹭来蹭去,这让她蓦的一下僵住了,这动作是什么意思?虽说他们成婚也有两年了,但也鲜少有如此纯粹的亲近,更别说林燕飏如此热情地贴上来了。
沈景晴本是奇怪,可“林燕飏”的脑袋一直蹭个不停,他的头发硬,刺儿的她脖子处发痒,叫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能用双手抱住“林燕飏”的脑袋将他轻轻挪开。“林燕飏”见沈景晴不让它蹭脑袋,登时有些委屈,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呜咽。
见“林燕飏”这样子,沈景晴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昨天还一副气势汹汹要吃鸟的样子,怎么这会儿露出这么可怜巴巴的表情来。沈景晴尝试着开口道:“侯爷,你还记得我吗?”
“林燕飏”听了歪着脑袋看向沈景晴,似乎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它眨眨眼,忽而把脑袋低了下来。
沈景晴总觉得着动作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是在谁身上见过,抬起一只手,道:“是要我摸一下脑袋吗?”
“林燕飏”不说话,但脑袋却往沈景晴这边凑了凑。
沈景晴会意,轻轻地把手放在“林燕飏”地头上摸了摸,她面上虽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笑,但心里确是万分疑惑,这失魂症怎的让人时而狂躁时而乖顺,未免也太过奇怪。
而只有藏在沈景晴衣服领口处的林燕飏知道,那只鸟此刻用他的脸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来,眼睛微微眯着,真是好不惬意。而那死鸟注意到他的目光,竟睁开眼跟他对上了,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见到这幅表情,林燕飏顿时怒火中烧,它一只鸟,怎么会这般装模作样,用着他的身子博取沈景晴的欢心。他望着那只鸟,发出威胁的低吼声。而那鸟人却混不在意,毫不收敛,还张嘴向林燕飏吐舌头,试图吓退他。
林燕飏哪里能忍得了这只鸟拿他的身体胡作非为,跳出去就是对准着这鸟人的鼻子来了一口。“林燕飏”吃痛甩起头来,还试图用嘴去咬攻击他的东西。沈景晴以为“林燕飏”又是要发狂,感觉双手扣住他的脑袋,抬起一看,却见原本在她胸口处待着的鸟儿挂到了“林燕飏”的鼻子上,任凭对方的脑袋晃得多厉害,都一点不松口。
沈景晴赶紧伸手把鸟儿给扯下来,就见“林燕飏”的鼻子是血流如注,满衣服都是,而他见鸟儿被摘走,正歪着头试图用衣服把鼻子上的血蹭干净。
沈景晴忙拿出帕子,给“林燕飏”的鼻子止血,又换人拿水和干净的衣服来,一阵忙活后,鼻子上的那伤口才不流血了。
“林燕飏”看着沈景晴给他的鼻尖抹药,分外得意地朝站在沈景晴肩头的鸟儿看了一眼。
而真的林燕飏被这么一看,气得是头顶的鸟毛都竖起来了,这鸟人嘚瑟什么,它不过是仗着占了自己的身体,沈景晴才会分外仔细的给他料理伤口。林燕飏只顾着跟鸟生气,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想法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
然林燕飏绞尽脑汁好几日,也没能再和鸟换回去,只能每天和那鸟人大眼瞪小眼。此事先按下不表。且说这青州府,从顺天府南下经天津卫,再借道济南府,便可到了,离京城虽说不上顶近,但也绝算不上远,便是边走边歇,十来天也是能到了。林氏是此地大族,族人有在朝为官,亦有有出海经商,不过自从永平侯一脉迁进京中,为官的族人日渐少了起来,而到了林燕飏父亲这代,青州府的林氏族人竟无一人能科举踏上仕途,出海的生意也因为有倭寇不好做,暗地里也有人说是永平侯一脉把青州祖宅这边的时运给分走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青州林氏走下坡路,但靠祖辈的积累,在青州城还算是排得上号的。
青州林氏现当家的唤林青山,比林燕飏略大几岁,算是他的堂哥。京城来了人,他本是不乐意见的,可门房却来报说京里来的人是侯府里太夫人派来的,还带了不少合香金缎之类的礼物来,说是想求见家主。
对方如此,林青山也不好不见了,唤了妻子吴氏一道在卷棚里接待。只见进来一个老婆子,吴氏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是赵氏身边的仆妇,打招呼道:“是婶婶身边的田妈妈吧?快坐快坐,婶婶她老人家近来身体可还好?”
田妈妈笑着坐下,答到:“太夫人一切都好,侯府的一应事宜都有儿媳妇管着,正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那敢情好,婶婶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儿媳妇,早早就享清福了。”吴氏说完和林青山交换了个眼色,心道这田妈妈是嘴上说得好听,谁不知赵氏的亲儿子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