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钧被沈景晴的目光往后吓退了一步,解释道:“婶母别误会了,这是钰堂弟自己不小心弄的,与我并无什么关系。钰堂弟,你说是吧?”
林承钰被他这么一问,本来要说的话被打断,又咽回了肚里,默默低下头来,可一只手却在此时摸上他的脑袋,他抬眼一望,是沈景晴,轻声问他道:“你是叫钰哥儿,对吗?”
林承钰点点头,沈景晴对他笑一下,道:“不用怕,告诉婶婶,这里是怎么弄的?”趴在沈景晴背上的林燕飏也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来,十分关切地看着林承钰。他变成鸟后日日只能吃鸟粮,上回好不容易变回了人,还没来得及吃上人的食物,就又被沈景晴砸晕了。他觉得嘴里寡淡无味,刚刚本想躲在沈景晴的背上伺机偷吃她的早饭,没想到恰好碰上了这两个小孩来拜见沈景晴,还瞧见了这一幕。
林承钰看到沈景晴背上探出一个金色的毛绒球,觉得有意思,也没那么害怕了,往沈景晴的怀里钻了钻,小声道:“是钧哥拉我下马车时弄的。”
“钰堂弟,你情知道我是好意扶你下马车,为何要在婶母面前这样说?”林承钧说着便又要上前把林承钰从沈景晴的怀里拽出来,却被沈景晴身边的一个侍女上前挡住了。
而沈景晴自是不理会他的话,继续对林承钰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还有背上疼。”
“小欢,你抱着钰哥儿进里头瞧瞧他身上可还有什么别的伤,小福,你去请郎中来一趟府上。”
林承钧站在一边看着,只能干着急,沈景晴方才对他便并不热络,这会儿肯定更是不愿理他了。林承钧见沈景晴坐在上首,也不同他说话,只能涎着脸上去,道:“婶母,我听说叔父一直昏迷不醒,一路上来,晚辈亦是忧心,不知能否去看看叔父……”临行前,花姨娘对他叮嘱再三,要他一定记着去看这侯爷林燕飏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若他是要醒来的样子,那侯府是绝不会收养子了,那他便需另想办法……
林承钧这边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小欢就已经从内室出来,眉头紧皱,在沈景晴耳边低声道:“夫人,那孩子背上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掐的。我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路上在马车里头磕着了。我又问他家中可有派人陪他一道上京,他说就一个小厮跟着他来了,才十二三岁,两个人都是四六不懂的年纪。”
林燕飏趴在沈景晴的背上,也把这小欢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闻之便觉惊心,这么点大的孩子,谁能够下这种狠手。他又望向在沈景晴面前站着的林承钧,终于是想起了林青山好像确有一个庶长子,并不是吴氏所出。如果是他这样欺负自家的堂弟,品性未免也太过卑劣。
沈景晴听完,看了一眼林承钧,道:“你同你堂弟一路上京来,没发现他受伤了么?”
林承钧被问得一愣,暗恼肯定是林承钰说了什么,他妄图抢自己的东西,自己给他点教训,掐他几下,又能伤到他哪里?他这会儿装什么样呢,来侯府便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叫这沈氏一眼便注意到他了。
林承钧虽心里头愤懑,但也不敢当着沈景晴的面骂林承钰,只往里间的瞪了一眼,便咬牙向沈景晴解释道:“钰哥儿年纪小,我跟他说不上话,见他每天在马车上不作声,还以为是他不愿意搭理我,不想是受伤了。想来是下人照料不仔细,或是走山路时颠簸给磕着了。”
沈景晴听完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林承钧,方才他那些小动作沈景晴早就尽收眼底。加之方才林承钰说下马车时被拽,她已差不多知道林承钰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就在林承钧被沈景晴盯得心里发怵时,她弯了弯嘴角,道:“钧哥儿啊,你是太夫人接到侯府来的,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但我也绝不是那种没分晓,糊里糊涂的人。侯府是你叔父永平侯的,他不能理事,便是我来管着侯府。我不知道你和钰哥儿在青州府时是如何,但到了侯府,你们之间闹出什么岔子来,我也绝不会打撒手不管的。”
林承钧听沈景晴的话,便知她肯定是相信方才林承钰说的了,但自己初来乍到,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总不能明着闹起来,只能隐忍不发,黑着脸道:“晚辈知道了。”
“行了,你先回太夫人那里去吧,一会儿你钰堂弟看了郎中,我便把他送回去。”沈景晴摆摆手,示意林承钧可以走了。
林承钧本是想着第一次见这沈氏,能叫她对自己多些亲近,之后也好同意过继自己,这下全被这林承钰搅乱了,惹得这沈氏厌恶自己,之后怕是连见侯爷一面也是难了,更别